一眼值千金的希瓦古城

西行中亞五國，印象最深的，首選希瓦古城。成吉思汗和花剌子模國曾吹過的風，此時此刻，仍在城中古街巷中吹拂，城牆下，風聲依稀還夾雜昔日戰馬嘶鳴。

“我願出一袋黃金，但求看一眼希瓦。”從前的希瓦，曾是絲綢之路閃爍的明珠之一。

希瓦在邊境，塔什干的綠皮火車穿過克孜勒庫姆沙漠直抵古城外，我們住的酒店出門即見古城牆。

長達二千二百多米，高逾八米的黃黏泥城牆嚴實保護古城，僅在東南西北四方各開一道城門。忘了我們是自哪道城門走入古城，只清楚記得自古老城門步進的一剎那，時光旋即倒流，回到花剌子模汗國歲月。

老街老巷的兩旁全是黃泥磚伊斯蘭建築，清真寺、經學院、墓陵、王宮、民居平房，以及藍色高挺的宣禮塔，滿街的小攤販殷勤地招攬生意，舊日熱鬧的花剌子模人間煙火，似乎千年不曾消失。

遊走城內，低頭看看千百年來長街石板上馬車輾過留下的痕跡，彷彿轉身走進街頭巷尾，就穿越回到了郭靖幫拖雷大敗花剌子模軍隊的烽煙四起汗國年代。

在古城遊走，閉眼亂跑，也能走進可汗建的清真寺、王宮、墓陵。著名的朱瑪清真寺外形毫不起眼，若非導遊帶着，怕且就擦身而過。沒有拱門、圓頂、迴廊，自然採光的方形大廳立着二百一十三根木柱，從內到外，朱瑪清真寺都屬於非常規佈局，一切與別不同。立滿大廳的巨型木柱雕刻不同圖案，有的似印度萬字符號，也有漂亮花紋。木柱就是這座古老清真寺的年代印記，有圍欄的幾根最古老，其他的二百多根都是在不同時期換上。

在去餐廳的路上，意外闖入建於十三世紀的陵墓群，這裏原是紀念希瓦智者，後來汗王和一群達官貴人也長眠於此。夕陽西下，一抹金黃籠罩靜謐的大小陵墓，可汗們相信死後葬在智者旁，可獲得永生的智慧。

（西出陽關 · 十五）

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