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娟認識阿勒泰

從《羊道》三部曲認識李娟，以及她筆下天空藍到發亮的阿勒泰，清澈冰冷的額爾濟斯河。透過她的文字見識了新疆阿勒泰地區的哈薩克族牧民如何隨着四季遷徙，奔波於冬夏草場之間，我也明白了遊牧並非詩意中馳騁廣闊天地的浪漫畫面，而是一種艱辛且帶有韌性的存在。

李娟的文字充滿生命力，鮮明描繪出牧民生活的深邃，在看似平淡的敘述裡看見明亮、寒冷、孤寂，而又熱鬧騰騰的大草原。總能從這些文字感受到那風霜刀刻般的日子，卻又因她細膩而真誠的筆觸，把草原上的每一種景致、每一份辛酸或喜悅都細膩地展現出來。我被一種不曾體會的詩意所感動。好比說明明是在寫那些繁瑣的家務活、困苦的日常，卻盈滿晶瑩的詩意。明明看着在抱怨，但那些抱怨卻好似帶着微微笑意，讓人願意沉浸其中，跟隨她的視角去深入了解牧民與草原的故事。

那片遼闊的天地裡，有日常的柴米油鹽，有生命的各種滋味，讀之竟恍惚如夢。很想吃扎克拜媽媽親手烤的饢餅，再配上一壺奶茶，吃飽喝足後躺在舒服的花氈上曬暖陽。

《阿勒泰的角落》一書中，寫出了她家在牧區開設裁縫店兼雜貨舖的艱難生活，許是寫作成了她從日常的辛勞中解脫的方式，散文是對世界的觀察，她不僅細緻捕捉了苦澀中的甜蜜，還在文字間滲透出對這片土地的熱愛與堅毅。讀到阿勒泰美麗的風光，有時我也會產生一種想化身為牧民的衝動，但幸好李娟的文字提到牧民的辛苦，雖佩服牧民堅忍不拔的生活毅力，可要我親身體驗恐怕是做不到的。

這些已是李娟十多年前的生活記錄，在退牧還林政策下，不知如今的阿勒泰地區，是否還有逐水草而居的牧民。

樂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