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戲
同是食人戲,卻有不一樣的電影魅力。
第九十六屆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已於昨日圓滿結束,得獎與否皆只是一夜掌聲。獎項歸獎項,關鍵在於演藝活力,持續有新戲,持續獲掌聲,電影文化才被激發。
看了兩齣獲奧斯卡提名的非英語電影,一是提名最佳國際電影的《絕地盟約》,另一是提名最佳攝影的《伯爵》。前者是西班牙影片,後者是智利製作,兩片乏人注意,卻是好戲,把食人戲拍出意想不到的戲劇性。
《絕地盟約》根據上世紀七十年代烏拉圭航機在高山上墮機事件,幾十名球員在雪山上求生到食人的故事;荷里活曾在一九九三年改編成叫好叫座的《天劫餘生》。三十年後,電影技術飛快進步,《絕地盟約》更多特技、製作更為精緻,難得是注重生命價值的描寫。
大難不死,生存的關鍵之一是糧食,人肉是唯一選擇,但在生存與食隊友之間如何抉擇?影片淡化殘忍行徑,聚焦於死者的價值,死了能讓在生隊友繼續生存,讓生命被賦予偉大意義,成就全片主題,因此影片將死者名字逐一放在畫面上,就是尊重表現。
《伯爵》實為吸血鬼故事的變奏,敘述吸血鬼從法國大革命一直活到現在,經歷幾個朝代,也生下仔女,到今天企圖放棄生命,卻死也死不了。原著小說創意強勁,奇詭幽默,並以現實角度寫吸血鬼晚年生活,觸及家庭恩仇、政治革命、社會利益、金錢糾紛等,更把傳統的吸血變成食人內臟,食人者永生,演變為蠶食社會的能力。生與死、食人與被食之間的關係,激發出複雜的社會關係,寓意明顯。
食人戲,不僅帶來傳統血腥,更能定義更深層次的生命價值,以及影射個人慾望與社會地位;兩齣不同風格的電影,改寫了食人戲的既定印象。
高 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