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心意卡的節日

現在的孩子，還會在課室書桌的抽屜裡，收到同學送贈的聖誕卡嗎？辦公室的抽屜，沒有這種可愛的小東西，只有冰冷的鑰匙、名片、印章和便條紙。當然，辦公室的抽屜，有蓋有鎖，本就沒有投放聖誕卡的空間，跟課室裡的開放式抽屜，是不一樣的東西。

小時候對聖誕的期待，是比別人長的假期，當然，也有漂亮的聖誕卡。每逢十二月，隔一、兩天便會在抽屜裡發現聖誕卡。提早上學、下課久留，或趁課間小息裝作不經意地經過目標同學的座位，偷偷把聖誕卡投進抽屜裡，是遙遠而可愛的回憶。

升上初中後，這種大規模地送贈聖誕卡的活動，便突然消失。似乎，那場畢業禮落幕，過了一個暑假，我們就成為另一個人，忘了前塵的事。曾經我也想過執筆，但過去都是回應別人而投擲的卡片，總是迷迷茫茫找不到方向，給自己的內斂懦怯懶惰找到藉口，便沒有寫了。再後來，高中好友們都到外地讀大學，總是在聖誕節寄來卡片，我拍了照、打了卡，而沒有想過回寄一封。彼時覺得自己遲到還馬後炮地寄聖誕卡，不如不寄，現在知道，這是第二回找藉口了。

自小在基督教學校長大，牢牢記得伯利恆的故事，然而所有的期待都在假期、白雪、綠松、紅花、火雞和禮物，還有自會寫字以來便有的聖誕卡。開學後三個月還是只聊過數句話的同學，“交換”聖誕卡後便多了話題。明明心意卡的種類那麼多，偏偏只有聖誕卡，規模最大，似乎不像是耶穌過生日，更像是農曆正月初七該有的氣氛。

其實早已忘記收到的第一張聖誕卡長甚麼樣子，但彼時早上出門的期待，還在心頭。這就是聖誕節神奇的地方吧，不信耶穌、不信聖誕老人，也會忍不住相信，聖誕節是一個會帶來美好的節日。

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