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老羊”

颱台“泰利”襲澳，窗外，狂風呼嘯而過。躺在床上，高燒如潮水般來回漲退，已燒了一天一夜，意識迷糊，一直在中暑、新冠徘徊懷疑。在消耗兩大盒快測之後，“泰利”遠去，終歸出現人生的第一個兩道紅線，守不住一線，退居二線。

終於，成了一隻遲到的“老羊”。

去年六月，當全城“羊群”四竄之際，即使每天不停出入紅碼區，仍站穩一線，堅守優質天選“陰功豬”本份。

去年十二月，全城躺平，仗着剛打了二價疫苗，每天忙着送藥送檸檬送快測給各路“羊群”，行走一線，沒半分含糊，從聖誕節到元旦，依舊是頑強堅實的天選“陰功豬”。

上月，“復羊”、“初羊”再度四竄，“羊圈”復見，仍舊過“羊欄”而不入，正洋洋得意，冷不防，在“羊圈”漸漸消失之際，姍姍來遲的二線出現了。原來，沒有天生的牧羊人，只有遲到的“老羊”。

相比去年的刀片喉、電鑽頭，遲到的“老羊”似乎多少獲得一點禮遇，除了如潮水般反覆捲土重來的高燒外，喉嚨有點痛，頭也有點痛，但和平常的感冒相若，屬可接受範圍。都說病毒會內耗，自我降低殺傷力，相比過去的各種變種病毒瘋狂攻擊肺部，遲來的“老羊”頗斯文溫柔，來三天的高燒便悄然消失，連聲告別也懶得說。

出現二道紅線時，醫生朋友語我：退燒在望，轉入康復的最後衝線。果真如此，自退居二線，高燒退下便不再復現，疲憊不堪的軀殼終有喘息機會。

前後不足一周，一線重現，終告別“羊欄”。從高燒初起到離開“羊欄”，各類症狀一如流行性感冒，除了多喝水多休息，沒有其他特效藥，怪不得醫學界早早提醒，一再變異的新冠病毒會成風土病，和流感一樣，每年準時出現，和人類共存。

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