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但喜歡

“睇報紙”這個行為，也許將會列入“非遺”名單。

慢！別砸東西，開玩笑而已。實話是，拜讀穆老爹凡中先生著作《渾不似舊家園》時，腦海蹦出從前剪報的畫面，才醒覺讀報習慣早已改變，沒看紙本《澳門日報》估計已經十年有餘。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末，剛開始在本版“美麗街”專欄發表文章，對剪存自己的作品生出虛榮的執念，故而公司買的報紙每星期的某天翌日，新園地版便會有一個大窟窿，我剪的。後來，另一天也被我剪了。剪了？剪誰的文章？今天之前，這是只有天知地知我知的秘密——穆老爹的專欄“東柳西梆”是也。

那時候我對戲曲、戲劇一竅不通。每每讀到老爹談戲的專欄，一沒看過那些戲，二沒讀過相關的史料，就連一知半解也談不上。但我有一個性格缺點，常會有異想天開的想法，於是便將老爹的文章剪存，覺得將來有天我再重讀，會讀懂的。可笑的是，現在我仍然不懂戲。多年以來我只累積了相應的年紀，沒有積累看戲的經驗。我連“異想天開”也辜負了！

踏入廿一世紀，忘了是哪一年，我想通了，自己在報章那方塊根本不值得悉心保存，除了滿足了自己一時的虛榮心，這些紙片將來只有灰飛煙滅的結局。何必呢！與此同時，我開始在網站讀報，也就沒有剪報了。我剪下的“東柳西梆”也在一次搬家時不知如何丟失了。

老爹的三個女兒合編了一套兩冊的老爹著作《渾不似舊家園》和紀念文集《尾聲——穆凡中其人其事》，欣欣送我一套。翻開書冊懷念離世三年的老爹之時，發現了兩大驚喜。其一，著作中收錄了一篇題為〈松山垂釣圖〉的相聲作品——甲（老爹）想要請乙（李觀鼎）為他的作品寫序，兩人開始對話。這篇相聲教我哈哈大笑了好幾回。（讀穆老著作 · 二之一）

水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