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凍天話冷凍

以為立春之後，春回大地，是“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的日子，豈料這幾天天氣都在十度以下，還綿綿細雨不停地下。濕冷的天氣最難受，要不是有頂帽子，恐怕頭皮也給冷得發麻。兩年多以來，唯獨這幾天覺得口罩也特別可愛，像給臉上穿上衣服似的能保暖。

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零度以下的氣候。跟妻的結婚旅行就是在內蒙古的壩上，那時是十月天，在北京機場下飛機時還穿着短袖上衣，在前往內蒙古的車程中已經換上羽絨服了。那夜車子不知是撞了狐還是兔，被迫停了下來，我與妻則穿着羽絨服，走在內蒙古這沒有光害的草原上，看着掉到腳邊的星星，始知“星垂平野闊”，古人誠不我欺。之後司機跟我們說，那夜是零下七度，要是在十二月飛雪連天的，就是零下二十度了。十多天在內蒙古，過着早晚都是零度以下，中午有陽光時回升到六、七度的日子，倒也不覺得有多難受，可能是內陸地區乾冷的緣故吧！但那趟，我倆並沒有看到冰雪的影子。

第一次見到雪景，還是託了兒子的福。曾與妻在零下十七度同遊北京的慕田峪長城，那天雖然北風呼嘯，卻是陽光普照，風大得我倆走一會，便要走進烽火台裡躲一會，停停走走才算是走完一段；妻早備好了薑茶，在烽火台的洞窟躲寒時，捧着杯暖呼呼的薑茶，心頭都是暖的。多年以後，我們帶着兒子故地重遊，那次雖然只有零下十度左右，卻是漫山躺雪，長城的女牆如馱着銀裝素裹的龍脊般，在山嶺上起伏蜿蜒。那天雖然有雪，但我們三口子還是覺得暖意盎然的。

其實有雪與否，跟冷凍與否並沒有直接關係，然而不冷卻不會有雪。這兩天的冷，不是下雪的那種冷，卻教人感到難受。

王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