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圈子

突然十一月，竟然有種急景殘年的感覺，也許忽然驚覺很多事情都要趕在這個月完成，例如課堂。一個星期差不多每天都有導修課，這個學期原本的設想是讓學生有較多空間選擇導修的課題，誰知道最後，他們還是對經典作品較有興趣，結果我又要再次經歷一天討論四部或六部小說或劇本的緊張生活。這些作品每次再拿在手裡都有一種歷久常新的感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仍然是我的最喜愛，每次再看，總會有新的體會。當然，學生提出的問題經常給我帶來挑戰。也許正正是這個原因，我仍然樂此不疲地安排這些小組導修課。

話說回來，學生今年提出要研究三部我久違了的作品，包括《哈姆雷特》、《玩偶之家》及《傷逝》。這些都是我在大學時代讀過的經典作品，現在說來像久別重逢的朋友般。想來大學時代也是夠瘋狂的，讀過的作家都喜愛，愛到一個地步，要去尋找和這些作品有關的東西，例如作家的故居或故事發生的地點等。

雖然《哈姆雷特》是莎士比亞的作品，但戲劇發生的地點卻在丹麥，哈姆雷特是丹麥王子呢。當時對莎士比亞這位悲劇王子特別感興趣，所以後來我有機會到歐洲旅行，便選了當時並不算熱門的旅遊點丹麥。丹麥人當然不會錯過戲劇中那座城堡，他們找來一座城堡，說是哈姆雷特看到父王鬼魂的地方。至於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根據，我實在不得而知。反正遊人好像忘記了哈姆雷特是一個虛構人物，他們都願意相信那座城堡是他的，蜂擁到那裡朝聖去。

到過哈姆雷特的城堡後，下一站是易卜生的挪威。劇作家筆下離家出走的挪拉啟發了魯迅在《傷逝》中對女性問題的思考。最後尋到上海魯迅的故居去，繞了一個圈子。

區仲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