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野草要識採
多雨的季節裡,車多路滑,於是多了步行上下班。有時明知繞遠了,還是選一些平日甚少經過的路段走一走,大概是好奇心重和職業慣性使然。
走在路上,除了看人、看櫥窗、看建築,我還喜歡看樹、看花、看草。
路旁的野草有甚麼好看呢?須知,澳門雖然小,但畢竟也是個城市,所以,路旁的野草其實並不多、並不野,絕大多數是有用的植物。當然,也勾起了我兒時食用這些“野草”的記憶。
記得廿來年前住過高樓街,當時街道兩旁還有數座廢置的房基,石礎邊上或者木圍板縫隙間,自然是長滿了野草的;特別是夏天,少時在南海鄉間可見的草藥,有數種也長在那些野草叢中。最常見和多見的,是一種叫“珍珠草”的,葉子與含羞草很相似、對生,但被觸碰時不會合攏,也可以長至一兩尺高,像一把漂亮的綠羽傘;最顯著的特徵,是成熟的葉梗上長出很多白色的珠子,像一串串珍珠綴在葉脈間。我每每看見它,都會拔出來、洗淨、晾乾,不時拿來煲成涼茶喝,其性溫涼平和,可清暑熱、平肝火,最宜小兒飲用。
早前路過住所附近街道,路旁小花圃上小花綴滿枝丫,在幾點小紫色中,驀然見到兩、三株俗名“夜生牛”的長得蓬勃。我並不知道“夜生牛”的學名,但少時對它卻是熟悉不過了,它多長在田間水氣豐富的路邊。我把它拔出來,洗淨後晾了兩天,紫色的花穗全開了,變成一朵朵蒲公英模樣;我把它束成小束、熬了一鍋白粥,粥水帶微微的紫,更有微微的清香,沁入心脾。
當然,會有很多好心人敬告我路邊的野草不要採;不過,若果那些是我自小無比熟悉的事物,又怎會被不熟悉它們的人的三言兩語所嚇窒⁈正如我對中醫中藥的信心,也是建立在它那數千年應用史的根基上。
花 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