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長流
這一陣子接連得悉我敬重的音樂家離世的消息,先是英國電腦合成器音樂先驅Peter Zinovieff,以及當代作曲家、鋼琴家Frederic Rzewski。後者不單只共同創立了即興社團Musica Elettronica Viva(MEV),更非常堅持讓音樂承載政治理念,例如將智利抗爭歌曲,寫成長篇幅變奏的《The People United Will Never Be Defeated》。
此外,創立“第四世界音樂”,將民族音樂與環境電音有機結合的先驅Jon Hassell,其離世在實驗音樂圈引起廣泛迴響。還有亞美尼亞音樂大師Djivan Gasparyan,雖然不敵病魔,但他當初幾乎以一人之力,將傳統樂器duduk推向全世界,其深沉哀傷的音色,更成為了許多人心目中亞美尼亞的底色。
大師凋零,幸好後浪不斷。最近聽得最興奮的首推Jaubi這個來自巴基斯坦拉合爾的四人組合,他們與倫敦爵士電音製作人Tenderlonious(Ed Cawthorne)、波蘭鋼琴家Marek“Latarnik”Pędziwiatr合作的首張專輯《Nafs at Peace》。融合北印度古典音樂、調性爵士、J Dilla風格嘻哈製作的抒發,既屬於我們這個時代,也延續早期爵士——世界音樂的外放,經歷不平不服的情緒而達到某種平靜,彷彿是一場傳統哲學格物致知的自我探索。
還有巴基斯坦女作曲家Arooj Aftab,她的新專輯《
Vulture Prince》敏感細膩地輕觸當代古典極簡音樂、爵士樂、蘇非奉獻詩歌、出神電子等風格,勾勒出曾屬於自己卻或許不復存在的輪廓。尤其弦樂器與豎琴的運用,為她樸實的低吟蒙上微光,無比療癒。
子 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