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之於女性

內地發佈“三胎”政策後，朋友圈最明顯的兩種反應是：直接無視，就像當初開放二胎政策時，她們至今仍過着自在的二人世界；另一種是生了一個小孩的，她們的態度大概為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會讓我願意再生一個小孩了，一個已經極限。

這可以說是目前內地大多數都市女性的現實。不過出生率下降不只是內地的現況，美國、韓國、日本……澳門的出生率也在逐年下降，如果僅是政府鼓勵、開放政策，不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對現代女性來說不見得會奏效。

首先，女性因為擁有子宮，不得不承受身體構造不同導致的性別不平等至今仍未改善。生小孩即意味着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妊娠過程有多辛苦不必多說，“女人生育最起碼提前衰老好幾年”，生育後的朋友這樣形容。加上由於懷孕過程的情感依賴與社會的灌輸，總是會承擔更多的撫養職責，時間成本投入與父親明顯不對等、職場環境歧視、社會規訓與道德束縛……這些都是女性選擇生育必定會面臨的問題。

在網上看過一個討論，是關於一位正在外地讀博的母親，表達對女導師的不滿。因女導師在她的“母親身份”與“學生身份”上，擺在首位的是她的“學生身份”，而男導師反倒更容易體諒她的“母親身份”，支持她犧牲更多學習的時間去成為一名好母親。或許此時人們更容易感動於男導師的諒解，但這不也正是他對那位母親另一半、對同性的支持嗎？

我親歷的一次生育對女性職場不平等是在去年，疫情衝擊澳門初期，所處公司第一位被解僱的便是一位正懷孕的女性。也正是那一次得以了解，解僱懷孕女性這種在內地已屬於違法之行為，在澳門只需賠足金錢。澳門當然是不存在出生率的控制與開放問題，但全世界都一樣的是，“催生”之前，先營造一個對小孩友好、對女性公平的社會。

葛 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