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髮

我媽幫我剪髮。想來想去，不知道剪什麼樣的髮型好。她並不是專業的，連業餘都稱不上，是我們有這個需求，便在網上買套工具，“槍”也未磨就上陣了。我媽倒也有耐心，總能慢慢摸出個大概，整體上是可以的。

左思右想，這留了大半年的長髮，也挺麻煩——洗頭麻煩，浪費水；吹頭麻煩，浪費電；睡覺更麻煩，扎臉，浪費精神。於是，“來個光頭吧！”我說。

“行啊，你不後悔就行。”

“來吧。”我倒是很期待。

耗時一小時，全程用手機錄影。之後第二位顧客——我老爸——從臥室一出來：“你怎麼剃光頭了！”“我怎麼不能剃光頭呢？”“你真捨得啊！”“有什麼不捨得的呢？”

我爸，有些禿頭。頭頂那些細毛很是寶貴。這會兒，在我和我媽的左右開弓下，也給剃光了。不得不說，剃完了，人精神多了。臉變長了，五官變立體了，歲數自然也變年輕了。

洗頭時，嘩！那刺刺癢癢的觸感，非同尋常。吹頭時，六十秒搞定，效率奇高。我愛上光頭了。準確來說，是寸頭。但比起我之前長及肩膀的怪異鬈髮，現在算是光頭了。

還未感受躺在枕頭上是什麼感覺。幻想中，那必然是卸下了層層“防備”後，頭和枕頭更進一步地親密接觸，必定是超越想像的舒服。

寫着這篇文章時，窗外正當落日。本身我這個房間西曬，此刻該熱得很。但光頭，沒有了三千煩惱絲，被冷氣呼呼吹得還有點發顫。沒有了一層厚帽子，頭皮舒暢了，心境也解脫了。真是裡外都舒服。建議大家都來理一個光頭！

楊 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