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路
由松山步道到啟智學校有一小段小石級路,可以連接到松山斜路,再從接駁的行人隧道下山,轉向金管局、焯公亭或是“生鏽鐵”的方向。
那段小路,美得不可思議。年前有段時間我拖着孩子上學,連哄帶騙,自己心情亂七八糟,手忙腳亂,卻都不禁為之心動。這條上學的路,鳥語花香的,美得離譜,如果能將課室都搬到戶外,可謂人間天堂了。
這兩年,我在松山行行企企的日子,居然比此前三十年加起來都要多,成為了經常性過路者。在逝去的九十年代(或現在),上松山等於長跑等於要做運動,我等“龜池黨”孩子(上體育課時總是躲在龜池的逃兵們)大概一年會上松山兩次,具體而言,是長跑測驗前一周,上來做些假動作,好自我催眠說都叫做有為體育成績付出過微薄的努力。
松山哦,作為一座服務市民的山,實在是很繁忙,隨便走一圈,全都是市民。各種形貌的樹、叢木小花,每日聽着晨運客雞啄唔斷,承載着每個人的故事和八卦,不知道累不累,覺不覺得有趣?
加上現在的晨運客,個個自帶擴音器,其實沿路都不清靜,迎面一首《帝女花》,轉個彎又是一首《紅日》,不知哪兒飄來了《老鼠愛大米》,作為山體,真的忙碌着吶。
稍比人吵一些的是雀仔,舉頭都是小相思。有次我好神心走上燈塔,文化局的講解員凝重地訴說着歷史,建軍事炮台的人都先建教堂,誰都不想死。不巧那天頂頭幾隻了哥不合作,每講一段都要加上“啞~啞~啞~”的音效。
我繼續尋找松鼠的蹤跡,我老公說,有甚麼好看的?松鼠不是隨處都有嗎?
哎!城市人吶!松鼠哪裡是隨處都有的?
店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