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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1月14日
第C12版:演藝
澳門虛擬圖書館

搞節這件事——由藝穗談起

搞節這件事——由藝穗談起

尼修斯

Almada藝術節當年以一間中學為據點,在暑假舉行,當中的演出林林總總。由課室改造成的小劇場,上演的多數是青年劇場作品,兒童遊樂區有兒童偶劇的演出,半露天的大看台可坐千人,每晚上演大型藝術節目,一些娛樂性豐富的喜劇,更是座無虛席,電視的知名紅人也是當中的表演者。籃球場有多個食物攤位,觀眾看完戲便在那裏喝啤酒曬太陽聊天,參與的藝術家會有免費票去換取啤酒和麵包,觀眾遇到藝人可以天南地北說觀後感,不同國家的藝術家在那裡相聚,聊着聊着便可能有了下次合作的機緣。筆者的團隊是藝術節中唯一的東方面孔,時近澳門回歸,在飲食區坐下便有人來聊,我們以為的回歸大事,其實很多葡萄牙人都是“矇查查”,甚至以為澳門一早已歸還中國。藝術節的閉幕演出,晚上在中學的大操場舉行,先由機械獸打扮的演員在附近巡遊,帶着觀眾回到學校後,上演了一幕巨型機械裝置藝術演出。一個醉酒的男人,見到奇異的機械怪獸,它們由廢棄車輛的零件重新組裝,噴火噴水爆炸,在操場飛馳,說的是文明世界的滅亡。

以中學為藝術節的中心,其他演出點還分佈在附近的小劇院、社區中心、教堂、圖書館、戲院等。語言是我理解演出內容的障礙,但藝術節的形式、投入和親切感,令我有另一層感受。某天碰到其中一個搞手,終於解開我心中之謎:“為甚麼要找一所中學做據點?”他說:“這所中學歷史悠久,很多人都在這裏讀書畢業,是這個城市的集體記憶。來看演出的觀眾不少是這裏的畢業生,帶着一家大小來重溫他讀書的時光,當他們看到學校成為藝術節的中心,都感到興奮。”

“集體記憶”這幾個字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中。文化節慶不就是一種集體記憶嗎?當策劃者把藝術節目堆起來,排成或吸引或糟糕的節目表時,他是在做甚麼事?他的志向就只是做一個票房大賣的系列節目,抑或是在人生中,創造不可複印、一期一會的相遇?

回澳後忽發奇想,若在澳門用這樣的形式去搞藝術節,哪間中學最適合呢?我想起了聖羅撒女子中學中文部。每個人都有一間印象深刻的學校,我在那裏度過幼稚園至小學三年級,姐姐也是那裏的畢業生。在美麗的教堂、古老的長樓梯、超高的柏樹、古味盎然的課室、陽光下發亮的木地板、後門的遺跡古城牆、門前的南灣花園襯托下,她是全澳門最美的學校。而最重要的是,她的周圍有多個延伸點,緊貼學校的澳門大會堂曾上演過不少藝術節目,旁邊的加思欄花園可以做環境劇場、對面當時未拆的公教中心是搞工作坊和展覽的好地方、附近的水荷雀區有着一條線的延伸性,雀仔園的佈局整體性,更是澳門少有。聖羅撒女子中學多年來孕育了不少學生,身邊總有朋友來自這所中學,集體記憶濃厚(男生先別反對,你們的拍拖女友編年紀中,不也有她在嗎?)。我還曾經為這狂想在本報撰文,後來給學校的老師看到,被她笑駡我是傻子。

澳門現在的多個大型藝術節慶,都是以節目先行,在形式上一直沒有甚麼改變,節目看完便看完,沒有為城市留下甚麼印記。不過,被視為奇葩的澳門藝穗節,多年前卻有着近似的嘗試:營地街市和舊工人球場。下文再述。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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