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幾點鐘吃？

梯 亞

近年流行一個用語，將早餐和午餐並作一頓，兩餐作一餐吃的做派叫作brunch（早午餐，把早餐breakfast 與午餐lunch兩個字結合而衍生出來）。不少現代都市人都會在假日睡到中午才起床，於是這頓起床後已是中午時分的、既是早餐亦是午餐的第一餐便成了大家口中的brunch。不只是假日，天天睡到中午才起床的人也不少，像電影《都市兩女性》（一九六三年）中林鳳那樣的少奶奶，便是每天睡到中午才萬般不情願地爬起來，然後仍要賴在床上吃brunch。另外也有一些基於工作關係或職業性質而晚睡晚起的人，如《玉樓三鳳》（一九六○年）裡當作家的李媚，每天更是睡到下午才起床，難怪為她弄“早餐”的房東會說：“人家已經吃下午點心了，你還剛剛吃早點。”此外，古惑仔這個行當也屬於晚睡晚起一族。喜劇《阿飛與阿基——錯在黑社會的日子》（一九九二年）裡的古惑仔梁朝偉有段自述，把其同類人食用早餐的時間說得明明白白：“太陽落山之後，古惑仔自然起身食早餐，嚟到求職廣場（茶餐廳）打躉搵米路。”

起床後即吃早餐的習慣，不過是進入近、現代社會需要趕返工趕返學才逐漸形成的“新生事物”。在古代（無論中外），人們都是一早起床先去勞動、工作一段時間後（所謂“日出而作”）才進食，所以吃早飯的時間一般都不會早於九點鐘。武俠片《獨臂刀王》（一九六九年）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相關的例子。退隱江湖、躲在鄉野務農的大俠王羽，早上起來便準備出門，這時老婆焦姣對他說：“昨晚煮好的粥還熱在鍋裡，吃了再下田吧。”王羽：“也好。”這段對話清楚表明，王羽平日是不吃東西就出門下田勞動。另外，還有一點特別值得留意，在古代社會，早餐以前一晚吃剩的飯菜（包括“昨晚煮好的粥”）來充飢，無疑是常態。

（香港電影裡的吃喝 · 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