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死亡

海倫 · 克萊因 · 羅斯

衣服的悲傷 作者：（美國）艾米莉 · 弗拉戈斯

當人死去，衣服是如此悲傷。它們活得太久

已超出使用期，不再感到充實和溫暖。

你對衣服解釋，他不會回來了

就像他穿着休閒褲和格子夾克出現那樣

你說着話，他露着好看的微笑。

你去拿點東西，回來時他就走了。

你向衣服解釋，死亡就像夢一樣。

你告訴它們，你有多想念他

有多想念那隻穿着過冬小毛衣的寵物。

你告訴那件破舊的雨衣，如果你談論它，

你忍不住會把悲傷發洩出來。古人把

戰鬥和勝利的誓言刻在盾牌上，然後奔赴戰場

去赴死。當你提醒那些留在抽屜裡的衣服，袖子固執

折疊在胸前的衣服，或斜放在椅背上的衣服，

或掛在黑暗壁櫥裡的衣服

語言就有那種力量。當你關上門，

它們隱隱嘆着氣，隨你怎麼處置我們吧。

他走了，就沒人能告訴我們該去哪裡。

這首詩想像極為神奇，它設想當人們死去，他們穿過的那些衣服會有失落感。如何向它們解釋，曾把它們撐滿的人不會再回來？如何向狗的過冬小毛衣解釋，它現在必須獨自呆在抽屜裡。這首詩揭示了對一個小孩解釋死亡的困難。

（本篇由黃梵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