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競賽想起夸父
報説,疫情無阻當局照辦大賽車,距離賽事開鑼尙有一個多月,賽道防撞欄、臨時觀衆席、賽車中心及各項相關設施工程已展開。
賽車成為本澳的一項“品牌”,蜚聲國際,又豈能因疫情而廢。賽事,不獨指賽車,曾幾何時有賽狗,如今仍有賽馬,至於賽球則是無日無之。人生本來就是在一場競賽中度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有了競賽,社會就有進步。當然事物有正的一面,也有負的一面,競賽,其實就是競爭。由於這個“爭”字,社會便變得不和諧,人與人之間就有了猜忌。然而人畢竟是有理性的,通過法理的制衡,公義的判決,不因噎而廢食,競賽也好,競爭也好,仍然在進行中。
有一種競爭冠上“良性”兩字,譬如某名士記夫婦敦倫之態,戲撰一聯云:“一點突破;兩面包圍。”從字面上看,完全是戰鬥格,實則無限歡愉。也有夫妻鬥文采的,二人對對,夫出上聯曰:“氷冷酒,一點、二點、三點”;妻對下聯:“丁香花,百頭、千頭、萬頭。”蓋氷乃“冰”的異體字,而“氷冷酒”確是現實中的名酒。三個字由一點開始,依次是二點、三點;“丁香花”的“丁”字,頭上作一劃,像“百”字的頭;“香”字,頂上作“千”,“花”字頭上的“草”,即“萬”字頭上的“草”。以“一、二、三”對“百、千、萬”數字對數字,堪稱絕對。如果説敦倫之對是庸俗,那麼後者則是文雅。無論雅俗,總之這“競爭”都是良性的。
詞牌有《奪錦標》,其名沿於龍舟賽有奪標之戲而來,後用作比喻考試登第,或比賽優勝。而詞牌之“奪錦標”,乃唐之盧肇、黃頗同赴舉、頗富而肇貧,郡守獨餞頗,明年肇狀元及第歸,會觀競渡,肇即席作詩云:“向道是龍剛不信,果然奪得錦標歸。”
有人自詡“戰鬥人生”,這不好。如果改作“競賽人生”,自是不同境界,具有積極意義。我們與時間競賽,像夸父一樣,追趕太陽,因渴而死。他遺下的杖化成“鄧林”,能卻熱蔽蔭,造福人類。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