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模特兒擦肩而過

最近偶然當了一次攝影平面模特兒，一邊開心了幾天，一邊想起我和“模特兒”擦身而過的種種時刻。

小學六年級臨畢業考的時候，不知從哪兒知道世上有個職業叫做模特兒，真的興奮得不得了。發夢一：要很瘦的人才做得到啊！發夢二：模特兒都不用對鏡頭笑，卻還會有很多人喜歡！發夢三：都不用穿看起來很女生的衣服！

於是畢業旅行的時候，我竟然發起了和姊妹們一起在酒店（珠海度假村）房間，玩每人拍模特兒照的“活動”。這件事相當滑稽，可是幾個女孩子還是在珠海度假村房間已經開始有點發霉的“藝術牆紙”前，擺着姿勢，拿着傻瓜菲林相機拍照，咔嚓咔嚓地浪費了許多底片。

我自己的那張孩子“模特兒照”，還冥頑不靈地一直卡在舊照片箱子裡，全身黑衣黑褲黑着臭臉卻幼稚地瞪着鏡頭看。當時照片一沖出來，當然立即就感到洩氣了，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當上模特兒的，把照片蓋上了，“長大後當模特兒”的火種立即就撲滅了一大半。

拍攝當晚看着現場的工作人員，個個氣質獨特，衣着風格鮮明，走過去聊天，全都比我年紀小上十年以上。原來我也真夠年紀說“自己年輕的時候”了，才想到十年前我確實有身處過被許多模特兒圍繞的工作現場。大學剛畢業的時候，為了不要太快被廣告公司收編，不要太快進入規律而不變的職場，我做了非常多類型的“助理”工作。婚攝助理——跟在人家裙邊抱裙角、遞鞋子、“湊女”的，dresser——打點演員戲服、跑洗衣燙衣的，化妝助理——拍廣告沒預算，頂上去替人補粉畫眼影的，廣告跑腿——拍一個鏡頭要衝上去抹玻璃的，時裝秀助理——核對幾十張模特兒造型照，事前不知幹嘛要關在房間裡弄一大堆文件資料的……

這次我是模特兒啊？化妝的時候，內心簡直是老淚縱橫着。

店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