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聲音

“自己的聲音”也許只是個傳說，只是一套日劇和動畫編作出來的音樂信仰神話而已。但聽到有些聲音和作品之後，也真似見過神或撞過鬼一樣，啊，這人明明白白確實創造出自己的聲音來啊，即使使用的都是與別人同型號的樂器，彈奏譜寫一樣的曲目。也正因這樣牽引着，或許可以重新再一點一點的在鋼琴上彈一下。啊，確實是，我也想到達那個彈得出自己聲音的世界去。

這個問題，算不算自縛呢？或者只是單純的看不見自己、聽不見自己而已？另一個有關鋼琴的傳說，就是“有些人從一開始就能讓鋼琴鳴響，而不是發出聲音而已，做得到的人，從一開始就做得到”，真是令人揪心的說話，聽着聽着，自己都覺得要去醫院掛號胸腔科，把心臟裂開的碎片逐片撿拾出來了。甚麼啊！到底是甚麼樣的聲音啊！我幾乎可以看見那個小時候憤怒的自己，在大門的外面直蹬腳。

可是這大半年疫情的期間，怎麼學過鋼琴的朋友都忽然在fb上載練琴的片段呢？我一個又一個地點進去，聽見了各種年齡、各種程度的鋼琴練習，聽得多了，漸漸地發現，真的不一樣啊，其實每一片段的鋼琴聲音，根本就不一樣。

有些琴聲一聽見，就覺得彈出人的個性，喜歡流行的事物、喜歡世俗、喜歡迎合大眾，有些人喜歡古雅、喜歡規規矩矩有板有眼的節奏與音律，有些人喜歡電影感，有些人喜歡彈的琴音要很“鋼琴”，亦有些人喜歡消除鋼琴的感覺。連六、七歲小孩子的練習曲，原來都這般動聽。

究竟，我發出的聲音如何呢？偏偏只有自己聽不見。於是，為了聽見自己，我開始了自拍練習的遊戲。

（鋼琴種種 · 五）

店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