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兄弟

曹丕，曹操和卞夫人的嫡長子。有人覺得曹操沒有讓曹植當他的政治繼承人，實在暴殄天物。其實不然，按長幼順序，按綜合才能，曹丕都完勝弟弟。他文武雙全，在曹操眾多的兒子中，只有他最像父親，文采斐然，軍功行政也可圈可點。雖然曹丕肯定不是一流的政治家，但卻毫無疑問是當時一流的文學家。曹丕的去世沒有先兆。按《三國志》的說法，去世前一年，“八月，帝（曹丕）遂以舟師自譙循渦入淮，從陸道幸徐。九月，築東巡臺。冬十月，行幸廣陵故城，臨江觀兵，戎卒十餘萬，旌旗數百里。”《魏書》載：“帝（曹丕）於馬上為詩……是歲大寒，水道冰，舟不得入江，乃引……十二月，行自譙過梁，遣使以太牢祀故漢太尉橋玄。”秋冬時節，曹丕從洛陽出發，長時間東巡閱兵，行程顛簸卻還有橫槊賦詩的雅興，甚至縱馬賦詩，看來精神狀態很不錯，不像帶病之人。

“夏五月丙辰，帝疾篤。”“丁巳，帝崩於嘉福殿。”然而不到半年，狀態急轉直下，曹丕回洛陽不久即撒手人寰，走得有點突然。

曹彰，即曹操所稱的“黃鬚兒”，此人以勇武雄烈著稱。曹彰年少時善於射箭與駕車，膂力過人，能徒手與猛虎搏鬥，不避險阻。有多次跟隨曹操征伐的記錄。曹操覺得曹彰很有當將軍的潛質。不過隨着父親的去世和兄長的得勢，曹彰的日子並不好過，據說是長期受到兄長的猜忌和防備，明升暗降，不再握有兵權。“黃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立為任城王。四年，朝京都，疾薨於邸，謚曰‘威’。”《魏氏》春秋曰：“初，彰問璽綬，將有異志，故來朝不即得見。彰忿怒暴薨。”曹彰來朝，卻受到曹丕的冷落，鬱鬱不歡，還未來得及返回封地，就在洛陽去世了。《三國志》刻意把曹彰的死和不見容於曹丕聯繫在一起，好像他是生悶氣而憋死似的。

（三之二）

譚健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