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不去了

踏入五月份疫情好像有點不同了，整個城市開始動起來，彷彿是一頭睡了很久的巨獸，不知是誰，亦無法得知從哪裡向這隻獸擲了一塊石頭，一發不可收拾。不過牠的動作很慢，因為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一切都不知從何說起，牠在醒來和熟睡的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一直蒙在鼓裡。不過，就在這頭獸快將醒來的一刻，我想得更多的是：我們可以回到過去嗎？

也許對其他人來說，這中間的最大分別是工作地點的問題：在家工作？還是回到辦公室裡去？只是我的情況又有點不同，在沒有疫情前我已十分習慣在家裡寫東西了，當然那時的在家工作，是一種斷斷續續的模式，而且需要買東西或要見朋友時，還是會出外走走。瘟疫蔓延之後，沒有必要的話，真的不會想到出門，因為現實生活的“成本”實在太大了。出門前要準備的防疫物品，和到外國旅行一趟並不差得太遠，要收拾的東西真不少。回家後的一番消毒工夫，總是怕做得不足。

說來忙亂了這一段日子，我開始變得“虛擬”化了。例如，我已完全接受了網上購物這回事，而且還發現網上世界提供的選擇更有趣呢。另外，學校向來推動的網上教學，我一直都不算熱心，總覺得學文學的都是面對面討論較有效。這陣子當然不由得我們選擇了，所有教學、面試都用上了網上平台，結果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有效。突然發現過去花了那麼多氣力為“現實生活”辯護，這幾個月以來那些理由已變得軟弱無力。現在要約朋友的話，都說我們視像吧。連吃東西這回事，也是先在網上的片段看過“味道”不錯後，才在家裡試着做。

想來過了這樣一段“虛擬現實”生活，我們還可以回到過去嗎？

區仲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