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中的創作時光

自女兒出生後，生活頓時忙碌起來。除上班外，照顧女兒、跟她玩耍，成了日常生活中重要而有趣的環節。其他事情，只好退居其次，用來填滿陪伴女兒和工作以外的碎片時間。

女兒好動，夜深仍喜歡在床上爬來爬去，不易入睡。她媽媽和我會輪流哄她入睡，常常一哄就是一個多小時。在黑暗的睡房中抱着她來回走動時，我會嘗試輕柔地唱起一些搖籃曲或兒歌，撫她入眠。然而，記憶力奇差的我，腦中常常空空蕩蕩，想不起幾首兒歌。於是只能即興創作，咿咿呀呀地胡亂哼唱一些旋律。沒想到，哼着哼着，也能哼出一些聽起來不錯的調子，便重複哼唱，而女兒也漸漸地在我搖晃的臂彎中，緩緩沉入夢鄉。遇到這些胡亂織就、又能意外地織成一首曲子的時刻，我會莫名興奮起來，嘗試緊記旋律，待女兒睡熟後，用手機，把這些簡單曲子錄下來。假以時日，這些曲子或能成為一份私房歌單，在女兒失眠或哭鬧時，派上用場。

在難以專注創作的日子，往往是這些哄女兒入睡的夜晚，才隱約令我再次感受到即興創作的樂趣。雖然這些小創作非常稚嫩，但在漆黑中看着女兒閉上雙眼，小小的嘴巴微微張開，我疲憊酸軟的雙臂與膝蓋，也頓時變得沉實堅穩，隨意哼唱的小創作也有了微小的意義。

當然，每次聽到Q播放的英語兒歌，或非常地道的越南兒歌，我總會感慨：好的兒歌還是必須背起來，它們是如此琅琅上口，簡單卻又蘊含適合嬰幼兒接收的道理，或讓他們一窺世界的斑斕精彩。從未仔細研究過兒歌歌詞的我，最近才漸漸明白兒歌的偉大。它的傳唱，猶如為孩子們，上了一堂最早的、既悅耳又生動的常識課。

古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