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柏遼茲

十月九日，法國前司法部長羅伯特　·　巴丹戴爾移葬巴黎先賢祠，成為第七十九位入葬先賢祠的法國偉人。這使我頓然想起法國作曲家赫克特　·　路易　·　柏遼茲（H·L·BerIioz，一八O三至一八六九）。時至今日，法國的作曲家只有柏遼茲在先賢祠佔有一席之地。

我曾經瞻仰過柏遼茲墓地，但不是在先賢祠，而是在巴黎蒙馬特爾公墓。

那是二十五年前的八月十二日下午。彼年彼月，消息閉塞。處身蒙馬特爾公墓前，就聽說柏遼茲已在先賢祠了。所以，當在蒙馬特爾公墓裡，看到有柏遼茲頭像浮雕的柏遼茲墓地時，我是頗為意外的。事後，我寫了篇題為《柏遼茲是否願意離開蒙馬特爾公墓？》的文章，說柏遼茲生前就住在蒙馬特爾那一帶，他平時最喜歡散步的地方就是蒙馬特爾公墓，相信昇天後，他也希望在蒙馬特爾公墓安息。也就在那天，我才獲知，柏遼茲是一定要供奉在先賢祠的，但要等到他誕辰二百周年的二○○三年。於是，我又在文章裡言之：“倘若三兩年間無緣再訪巴黎，那麼今回就會是我第一次又是最後一次在蒙馬特爾公墓禮拜柏遼茲了”。

有人說，法國歷史上有聖桑、比才、馬斯涅、佛瑞、古諾、德彪西、拉威爾等作曲大師，但都入不了先賢祠，何解柏遼茲例外？也許，柏遼茲是法國浪漫樂派代表人物；也許，柏遼茲創作了聲震樂壇的《幻想交響曲》、《葬禮及凱旋交響曲》等。一百五十六年前舉行柏遼茲葬禮時，就曾奏響《葬禮及凱旋交響曲》送柏遼茲遠行；廿三年前柏遼茲在眾所矚目下進入先賢祠時，也曾由巴黎交響樂團在儀式中露天演奏《葬禮及凱旋交響曲》。

仍無機會進入先賢祠，向那些對法蘭西作出卓越貢獻的偉人致敬。但我確曾站在先賢祠門口，仰望過“祖國感謝偉人”那幾個大字。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