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餅一枚
讓人期待的飲宴不多,澳門日報周年報慶的作者聯歡宴是其一。
副刊版面多元化,在專門宴請作者的聚會中,與會者有不同文藝範疇的供稿人,每年同桌的有認識的和不認識的新面孔。新面孔之中或是十分年輕的新一代寫作人,或也跟我一樣是副刊老餅一枚。唯一每年都與我同桌的,是谷雨,這自然也得感謝報社的細心安排。
我和谷雨初次相見,正是在這個作者宴會中。一向對自己記憶的準確度十分懷疑的我,在脆皮乳豬與油浸筍殼上桌之間問老友:“我們是在這宴會中相識的,對吧?”她的回答是肯定的,而且記得我們當年坐在酒樓的哪個位置!儘管谷雨記性比我好,但我不認同那一年是一九九七年。我第一篇登上新園地版的稿,大約是九七年七月,一個剛開始投稿的作者應該不在受邀名單之中。
近幾年谷雨的女兒李懿,也已是同桌的專欄寫作人。她猶如歲月走過的見證者,我們兩個“老友”想不認老都難!
二十多年過去,在宴會上認識的一些人成為朋友、好友,而另一些擦肩而過,人與人之間的緣深、緣淺,似有無形的磁場,或即或離。不變的,是桌上的美食。每年在這宴會上都能吃到濃厚的澳門情懷,指縫間溜走的往昔,藉着廚師的巧手做出的菜餚,彷彿又重現眼前。
今年太皮是我的鄰座,為接送女兒遲到一刻鐘的他叮囑,一定要給他留“金錢蟹盒”,其他可免。但今年沒有金錢蟹盒,所幸用來熬湯的五花肉驚艷出場,入口即化、肥而不膩,瞬間進了在座老饕的肚子。
大家意猶未盡之際,瞥見鄰桌的一盤竟沒人動筷,便不客氣搶過來,與同桌“分肥而食”,樂甚!
作者宴不但讓人期待,也是唯一一個我自認老餅,還沾沾自喜的宴會。
水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