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無天賦”

一位網球打得已經很出色的朋友，陪我練習了幾次之後，與我說：“你給自己訂定學會這項運動的時間是多久？三個月？半年？”我說我沒有這個限制。他說，“網球是一項很難的運動，成人學習就更難了，如果我指出的問題你都改進不了，你是否考慮下自己沒有這個天賦，趁早放棄。”

我尷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作答。因為這類的“打壓”也不是第一次聽。

比如前幾年學習游泳，也有人與我說“你這個年紀，加上怕水，很難學會的。”但我非常倔強，那段時間除了一禮拜一節課外，幾乎每天都抱着浮板去泳池練習。一度有過放棄的念頭，尤其是學自由泳，不會換氣苦惱得甚至想大哭。後來堅持了一年左右，終於學會了，自由泳依然很笨拙，但蛙泳現在可以輕鬆在泳池游一千五百米了。

這次學網球，最初只是想着多學一項運動以鍛煉之用，慢慢才發現它確實難度很大，不僅要求充沛的體力，還要極強的專注力和判斷力，要在對方發球時就開始觀察他的動作與力度並迅速判斷球落方向，且要精準找到時機揮拍，這個過程中，腦子與手腳要協調，身體的發力也要準確。如他所言，我不僅體力不夠，球感與注意力也差，總之學習大半年，依然無法穩定地以正確姿勢對拉。我肯定想過放棄，雖然它讓我獲得過很多快樂的時刻，也帶給我很多的挫敗感。

這次我依然很倔強——我從來不預期成為頂尖的球手，只是想達到普通水平，所以哪怕打得不好，這一小時的有氧運動對我也大有好處。有天賦興許會更容易，但無天賦我也可以。大家都說小時候學東西最快，錯過了某個黃金年紀，就很難學會了。也說沒有天賦的人要去學就是浪費時間與金錢。隨便別人怎麼說，但“學習”讓我重新感受自己的“未知性”，原來很多東西，我也可以。

葛 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