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號宇宙實驗

人類的互動遠較老鼠複雜，而且，即便環境再惡劣，人類也具有改變現況的“能動性”(agency)，反思並且試圖改變社會結構，這些都是老鼠所沒有的。但是，老鼠也具有人類社會的基本特徵：養育下一代、幼鼠學習社會化等。這些特徵使得實驗仍然具有很深的洞察，進而啟發後續“都市社會學”學門出現。

【摘自：《第 25 號宇宙》，作者：加恩，書不起，二○二三年六月二十八日】

在思考生育率下降的問題時，我想起了一九七二年由卡爾霍恩設計的科學實驗：在一個無天敵、食物和水源充足的封閉空間中，放入四對老鼠。初期，數量快速增長，但當數量達到約六百二十隻（遠低於空間的上限）時，社會開始崩壞，出現暴力、性異常和母性喪失。年輕雄鼠退縮成只梳理毛髮的“美麗鼠”，拒絕社交與繁殖。最終，數量在二千二百隻達到頂峰後暴跌，最終因全體失去生育意願而滅絕（一千七百八十八天）。這實驗揭示了“行為沉淪”的現象：過度密集和缺乏社會角色導致烏托邦自我毀滅。

雖然這是一個老鼠實驗，但與近年發達國家出生率急劇下降的問題極為相似。對於這個實驗，坊間有不同的解讀，而我個人的見解是，“25號宇宙”理論強調社會資源的分配對生育率的影響：當資源不均或社會支持不足時，家庭面對經濟壓力，生育意願會下降。

這個實驗發出不容忽視的警示：需探究人口密度、空間擠壓和資源分配不均如何潛移默化地扭曲個體行為與集體心理。在實驗中，雌鼠在壓力下拒絕生育，映照出許多個體在面對高昂生育成本和匱乏支持網絡時的恐懼與退縮。如何緩解社會階層的分化、降低女性婚育所需付出的成本，並增加家庭的人口紅利，也許是解決少子化問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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