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貝多芬傳》之《原序》

法國作家羅曼 · 羅蘭（R · Roolland，一八六六——一九四四），有着精湛的音樂修養，尤其對貝多芬。我的藏書中有一本是父親遺下給我的，那是民國三十八年第五版，傅雷所譯的《貝多芬傳》，原著者就為羅曼 · 羅蘭。

羅曼 · 羅蘭在《貝多芬傳》之《原序》中寫道：“……那是一九〇二年。我正經歷着一個騷亂不寧的時期，充滿着兼有毀滅與更新作用的雷雨。我逃出了巴黎，來到我童年的伴侶、曾經在人生戰場上屢次撐持我的貝多芬那邊，尋覓十天的休息。……”羅曼 · 羅蘭把貝多芬稱作童年伴侶不足為奇！他從小就對音樂有着高度敏感，尤其鍾情貝多芬，還有莫扎特的音樂。這種“敏感”和“鍾情”，持續羅曼 · 羅蘭的一生，因此才有可能在“騷亂不寧的時期”，對羅曼 · 羅蘭精神上有“撐持”。

在“尋覓十天的休息”中，羅曼 · 羅蘭曾帶着他的從一九〇四年到一九一二年陸續發表的長篇巨著《約翰 · 克利斯朵夫》，“在那些潮濕的而灰色的四月天”，來到萊茵河畔貝多芬的出生地波恩，“我（指羅曼 · 羅蘭）跪着，由他（指貝多芬）用強有力的手攙扶起來，給我的新生兒《約翰 · 克利斯朵夫》行了洗禮”。此乃《原序》中的一個重要敘述點，因為許許多多的人都認為，貝多芬是約翰 · 克利斯朵夫的原型。

我一字一句地精讀《原序》中的最後幾行：“在貝多芬百年祭的時候，我紀念那一代，同時頌揚它偉大的同伴，正直與真誠的大師，教我們如何生如何死的大師”。貝多芬去世於一八二七年三月二十六日。如今，時光將要消失又一個一百年了，羅曼 · 羅蘭《原序》中另有一句話，值得令人深而思之：“生在今日的人們已和生在昨日的人們離得遠遠了。（但生在今日的人們是否能和生在明日的離得更近？）”嗚呼！

文：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