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走走吃吃

這個冬天，去了一趟台中。

去過台中不下六七次，和其他城市一樣，自從有了捷運，發展便一往無前。高樓拔地而起，大店林立，遊人眾多。我們這次沒有去農場濕地禪寺或日月潭，只在市中和港口遊走三兩天，志在好友相聚，吃吃喝喝。倒也吃出一些見識來。在門前永遠一條長龍的鼎泰豐，初嘗一種樣子趣怪的青菜，爽脆清甜，說是“山蘇”，蛋白質豐富，野菜之屬。我們邊吃邊欣賞那蜷曲的葉尖，像小鈎兒，很是可愛。破布子小魚乾炒山蘇，令人吃得開懷。

某日素食，老友舉筷夾起一條富彈性的螺旋狀繩子，說這似電話線，叫“海茸”，是一種產於南美和澳紐的食用褐藻。馬上網搜，找尋新知：藻體龐大，如巨型髮絲，經乾燥和切絲，才能運送世界各地。泡水後的海茸因為吸水緊縮，所以變成彈弓般的電話線，十分有趣。海茸高鈣，富膳食纖維，對健康有益，於是我們又吃進很多營養，一頓飯下來，心滿意足。

流觀市面，門庭最熱鬧的是小火鍋店和日式燒肉店，和這邊相同。遍地生花的自然是茶飲店，一杯茶調出百般款式，已超出珍珠奶茶老祖宗春水堂的茶界視野。那天黃昏我們返抵酒店，大堂內一大群少年男女喧嘩嬉鬧，人手一杯巨型的手調飲品。入到電梯，老友微笑看了幾個少女一眼，一個女孩朝她霸氣質問：看着我們幹嘛？你們來玩？我們小學畢業旅行！自覺自信、精力充沛、隨時挑戰世界，但願他們也知禮知恥。

上次來台中，大概十年前，設計獨特的歌劇院開幕的第一天，我和老師師母躬逢其盛，聽了一場免費的音樂會。那時的歌劇院看去優雅流麗，我們坐在院前廣場的對面，看士女往來，欣然沉浸在美好的藝術氛圍中。這一次，我要繞過林立的高樓，才能再見這心中高大的聞名建築；它仍在那裡，可怎麼變矮小了？而老師如今安在哉？

吳淑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