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梨頭買玉冰燒及其它

廣東人比較熟悉的虛擬戲劇空間肯定包括七十二家大院。南方衛視長期播放《七十二家房客》，我也追過好多集，去氹仔的健身房、老人院，也經常看到大熒幕上播着“房客”。劇中的包租公、八姑、牛大春、二五八、三六九，個個令人捧腹。額外收穫是，知道了廣東燒酒玉冰燒。幾年前去沙梨頭的一間超市，還特意買了一瓶回家。一口鹵牛雜，一口玉冰燒，還真是有滋有味。

與《地下交通站》一樣，《七十二家房客》也是情景喜劇。區別在於，《地下交通站》的故事發生在河北安邱縣，劇中人物主要說北方話，偶爾也會摻雜河北方言，比如那個張口閉口就是扶清滅洋、人人有責，以及想當年八國聯軍如何如何的齊老太太，就是當地口音，如果沒有字幕，北方人也未必能聽懂。齊老太太這個人物，與老舍《四世同堂》裡的祁老太爺有幾分像。祁老太爺什麼也不怕，只怕慶不了八十大壽。

《七十二家房客》的故事發生在廣州西關，劇中人物主要說粵語。若干年前因緣際會，還真去了趟西關。見到有人扮雞公福，叫賣雞公欖，“有辣有唔辣”，很是有趣。這是現實對藝術的模仿，本來是真實存在的西關反倒成了虛擬的戲劇空間。

看了《地下交通站》，我也很想去逛逛著名的驢肉館鼎香樓，嘗嘗聞名冀中的老齊家秘製醬驢肉。這鼎香樓的門面、佈局，與魯迅筆下的咸亨酒店、老舍筆下的裕泰茶館，多少有些相似。進門靠右，是一個曲尺形櫃檯，寬敞的大堂裡擺着六、七張八仙桌，凳子是一色的長條凳。這是新四軍男偵查員蔡水根與敵偽的“智鬥”故事所賴以展開的主舞台。

水根出於與敵偽周旋的需要，在做上鼎香樓大夥計之後，對飯館大堂的空間格局做了改造，增設了雅間與日式包間。這種公共空間與私密空間的區隔，就為“智鬥”提供了足夠的“差異空間”。

龔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