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不易
友人創作(藝術)劇團最近演出新作《好人不義》,有些朋友光聽到戲名便誤以為是“好人不易”,不過這也許正正凸顯了編劇在劇名埋下的雙關語,做“好人”不一定就是“行公義”,因為好人並不是想像中那麼易做。
首次接觸《好人不義》的劇本是二○一七年香港話劇團體新戲匠系列的演出。事隔七、八年,“公義”兩個字在當下的社會環境中,也許會給觀眾很不一樣的象徵意義,然而吸引我進場的,還是同一個劇本,在不同的導演、設計師和表演者身上,會產生怎樣的效果。這次“友人創作”的版本比較接近鏡框舞台的形式,佈景設計分了上下兩層,律師與牧師激烈辯論的辦公室,以及兩位主角經常見面聊天的公園都在上層,而下層則看似由大量摺疊好的紙箱所支撐的小屋,靠拾荒維生的老人家陳喜與生活無法自理的丈夫福伯就住在這裡。可以說一進場,戲中的階級觀已展現在這台佈景中。
劇中沒有明確的指明故事發生地區,但從人物所討論的社會環境、司法制度、媒體與大眾的關係等,我們可以想像成香港。從外國回流的牧師張宇,找到他的老朋友律師何昌,因為張宇在路上幫助一名受傷的拾荒老婦後,卻反被她控告傷人,所以希望昌可幫忙還自己清白。然而,昌卻以過去案例和社會的現實環境為由,欲說服張宇簽下和解協議,賠償了事。張宇自覺是受害者,要堅守公義,於是決心上訴到底。編劇鄭廸琪手起刀落,一開場就寫出這場衝突,令人不禁以為這就是整部戲接下來要解決的問題,也藉兩個主要人物在這場辯論中帶出他們的背景、個性,更重要是牧師需要回流“成長之地”的原因,手法利落。
(好人不義 · 一)
踱 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