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擔麵

廿年前北上喜歡到一家小店吃擔擔麵，還記得當時一碗要六塊錢。如果跟朋友一起去的話，還會點上一盤口水雞。後來店子搬到一個平常我很少去的地方，所以這些年來都沒有再光顧了。那裡的擔擔麵，不管味道是否正宗，到現在還是我最喜歡的，不過應該再也吃不到了。

日前北上，與其說機緣巧合，倒不如說神推鬼擁，本來打算早上能完成處理的事，來來回回拖到中午才完成，在又餓又累的時候，擔擔麵店就在面前。雖然明知不可能找回昔日的味道，但這像是命運的安排，我也樂於入內一探究竟。

店裡的客人很多，所以要搭枱，跟其他都是一個人來吃飯的坐在同一張大桌子。旁邊戴着耳機的女生點了兩個包子和涼拌皮蛋，吃包子時還不忘沾上辣椒油，吃得有滋有味。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在吃木耳肉片飯；對面坐着兩父子，吃着一籠包子和涼拌牛肉。餐單上有不少挺吸引人的主食，但我還是果斷地點了擔擔麵，然後一個人吃飯的時候我必定會爭取多吃蔬菜，所以還點了涼拌三絲。

麵來了的時候，我一看便知道它不再是從前的擔擔麵，不過味道不差，還算是有點特色的。反而我挺喜歡那碟涼拌三絲，非常爽口。最喜歡的是店裡的煙火氣，還有老闆娘熱情的笑容。雖然同枱的都是陌生人，但感覺並不陌生。大家同枱吃飯，各自又能吃到喜歡的食物，這道美麗的風景在生活裡可遇不可求。

離開店後，總覺得可以再來。不為什麼，僅僅是因為我在店裡吃得自在，不用匆忙、不用將就。

有些回憶只適合被塵封，也無必要為了懷緬而刻意在當下尋找一些邊邊角角。下次來，我不會再點擔擔麵，而是打算嘗試一下旁邊女子吃得津津有味的芽菜包子。

月 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