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望於波哥雷利奇

不像法國作曲家杜蘭（M.A. Durand，一八三〇至一九〇九）的《圓舞曲》(op83-1)那樣，給人們帶來活潑歡樂；也不像德國作曲家勃拉姆斯（J.Brahms，一八三三至一八九七）的《圓舞曲》(op39-15)那樣，給人們帶來溫柔質樸的美。芬蘭作曲家西貝柳斯（J.Sibelius，一八六五至一九五七）的這一首《圓舞曲》(op44)，被冠上“悲傷”之名，又或“憂鬱”之名。不管“悲傷”抑或“憂鬱”，總之其都具有悲劇意味。

西貝柳斯一九〇三年創作的《悲傷圓舞曲》，原是為弦樂、低音鼓和教堂鐘聲所寫。但我下文所引用的卻出自作曲家一九O四年把其改編為管弦樂演奏的版本。一開始聽到的就是圓舞曲的節奏，很快，就在圓舞曲節奏中出現緩慢又陰暗的旋律。據說，那是一位母親躺在病床上的暗示。忽地，屋裡大亮，明顯聽到樂聲的母親醒過來。接着，音樂一掃前段的沉悶呆滯，活動起來，彷彿一群幻影在跳着舞。面對死亡的母親，先是被吸引，後是穿梭舞動在幻影中間。終於，她力不能支地倒在床上。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一段力度較強、富有生氣，似乎蘊含期待的歌聲。但好景不長，圓舞曲的節奏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急迫，只見母親又跟着幻影，無節制旋轉着……最後時刻到了，音樂突然休止，大門突然打開！站在門檻上的，就是死神……

十月二十日晚，在文化中心綜合劇院，被稱為“鬼才”的伊沃 · 波格雷利奇，有一場鋼琴獨奏會，曲目中就有西貝柳斯的這首《悲傷圓舞曲》。原來，為弦樂為管弦樂所寫的《悲傷圓舞曲》，一經問世，就引起大眾矚目。於是，它曾被改編為管樂合奏，鋼琴五重奏，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長笛、鋼琴的獨奏曲。然而，就我而言，相對於管弦樂隊演奏的《悲傷圓舞曲》，其他經過改編的《悲傷圓舞曲》，就較少在現場聽到！於是，寄望於波哥雷利奇。

索倫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