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廂情願
“澳門人”可能只是我心中的一種氣壓而已,甚至虛幻得可以說是某一種性格偏向的人,連列舉形容都不太可能,半點都不“科學”,當然也半點不“社會學”。我受到了怎樣質地的人吸引,和他們交流、成為朋友、接受他們的引導而成長,就是我青少年期對於“澳門人”所下的定義。但你要我形容他們是怎麼樣的質地,我一時舊職業病上身,會想提議你不如去圖書館找一本舊書,叫做《澳門朋友帶我遊澳門》。作者在書內提到的“澳門朋友”的質地,就是我在二千年頭於本土實地所吸收的,一個地道“澳門人”合該有甚麼氣質。
“身份”的焦慮問題,大概是踏入上世紀九十年代才產生的疑問。不,具體來說是僅屬於我所混着的文化圈中許多前輩的焦慮。我看我父母、親戚,大概沒有為“身份”焦慮過,倒不如說,他們也沒有真的很認真高呼過自己是本土澳門人。都是中國人啊。我爸每年在我寫手冊,或是過海關邊境入紙填表時,會常常提醒我是廣東開平人。只得我一廂情願地不明白,我不能就只是澳門人嗎?
讓我很希望自己單純只是個澳門人的,總是文化藝術界別的前輩。尤其是我看着他們為某種他們所嚮往的藝術生態,而將自己全部力量倒進去的時候。無論從外地讀大學回來的同學,滔滔不絕地說明世界之大澳門何其微小,我還是覺得,可是你們還沒有認識過那些人呢。我當然很難突破自己設下的盲點,因為“美麗的澳門人”極有可能是我為自己設下的夢幻一場,是我期待想要成為的大人的一種想像。
久沒有出現過關於“澳門人”身份疑惑的劇,在觀眾席間我醒來,“澳門人”是我想像力編織出來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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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