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雞放鴨

忘記了何時在電視上看到一齣介紹某位農莊主人的紀錄片。主人皮膚黝黑，看起來像是長期在烈日下工作，但實際上他不是農家人。他放養着數百隻雞和鴨，還有一些羊。養着這些家禽和牲畜不是要賣的，他不靠務農生活。其實他幾乎不用工作，因為家中富裕，父輩攢下的財富已足夠讓他衣食無憂了。他喜歡熱鬧，結交不同背景的朋友，喜歡把家中的雞鴨拿出來招呼朋友，一次便是好幾隻，有時情義一來，更會宰羊宴朋。

紀錄片裡的他逍遙自在，讓我非常羨慕。記得小時候，家中也飼養過幾隻雞鴨，但僅僅是因為在街市出售的比較昂貴，所以家人喜歡自己養着，在特別的日子才會考慮宰來吃。

莊園的小雞和小鴨，生活得十分寫意，牠們跟在街市裡的雞鴨不同，雖然最後都難逃被宰殺的命運，但至少在活着的時候，能在莊園輕鬆自在，不用被擠在籠子裡，也不用與其他家禽爭吃低劣的飼料和菜葉。

現在我也開始養雞放鴨，走進了大自然。人說農村生活簡單，我不以為然。看着面前的雞鴨，心中難免感嘆，這是我在過去曾無數次想像的美好日子。現在我在想着如何利用牠們。我不打算拿去賣，因為把牠們賣掉好像對不起自己的努力。所以我在想，倒不如仿效節目中的大哥，用雞鴨去結交些朋友。家禽可以宰來吃，但是讓對的人吃，且在對的地方吃，雞鴨的價值才會高。

看來，今天的雞鴨又漲價了。

我有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或許是我過分希望能過着紀錄片裡農莊主人的生活，卻忘記了自己是怎樣被推進農場裡去。我好像跟着其他人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找到該去的農場。

日復日，朋友多了，要宰的雞鴨也多了，可不敢想像，倘農場出現瘟疫，雞鴨還能否安然無恙？

木 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