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飛絮之時

木棉樹，又叫英雄樹。詩人余光中《春來半島》有名句“木棉是亞熱帶和熱帶常見的花樹，從嶺南一直燃燒到馬來和印度”，又有“一到四月……木棉的野燒一路燒來這嶺南之南的一角半島”，用了兩次“燒”，來形容木棉的動態。時間在四月，因為四月是木棉花開的日子，“那一炬又一炬壯烈的火把，燒得人頰暖眼熱，不由也染上一番英雄氣概”，這也許就是人們所稱頌的英雄氣質吧。

羅文的《紅棉》：“紅棉盛放，天氣暖洋洋，英姿勃發堪景仰，英雄樹力爭向上，志氣誰能擋？”在澳門來說，這暖洋洋的時節也就是余光中說的三、四月間，卻是最濕漉漉的季節。別人怎樣想我管不着，不過這春暖花開的季節在澳門是挺難受的。偏偏這時木棉花開了，謝了，並且掉到滿大街都是，它倒真是“零落成泥”了，給行人踏成一坨坨暗紅的疙瘩，後來的人要是也踏上了，很易給滑倒的。這時的紅棉，你說是惹恨還是惹愛呢？

不過也依然有尊它為象徵的，就像我從前的小學。我唸的小學，合作社前面、籃球場後面，就有這樣獨一無二的一棵高大木棉樹，所以又用它來象徵咱學校的精神。那時是還沒有校徽的年代，老校長找上了我父親，父親就設計了一個用木棉花作象徵的校徽，這個校徽用了好多年，才給改成如今的模樣。

每年七、八月間，木棉樹上結的果便會炸開，裡面白白的棉絮便會隨着夏日的熱風起舞，飄向四面八方，這恰巧又是另一個象徵了。學子們畢業的季節，唸畢中學的學子們便走向世界各地繼續求學，豈不像木棉飛絮之飄往新的地埠，尋求新的生命的發生嗎？

不過，要是你有鼻敏感，這兩個月最好還是戴着口罩外出吧。但如此高溫，這戴着口罩也真……

王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