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那天
姨甥女高中畢業禮舉行的學校足球場,我們都不陌生。按以往參加大型活動的經驗,走路過去比開車快。
照理說,球場足夠容納所有畢業生及親朋好友。只是不用門票的安排,總讓人心裡不踏實,便與小姨甥早一點去佔座位。除了右側看台是斜上的座位,與領獎台幾乎同一水平線的草地座位,無論哪個位置,看過去其實都差不多。六月的室外球場,近六時依舊暑熱,情景與上一次參加姨甥的畢業禮差不多。就是多了保安人員守在限制區的出入口,亦看到有警員巡邏。原因一可能是最近在畢業禮上有學生組織反戰示威,雖然新聞可見都是大學生;原因二是上周學校因為炸彈恐嚇而被封鎖五小時,幸好那次是一場虛驚。
汗流浹背、糧水將盡之際,校歌終於響起,畢業生進場,接受大家的歡呼、鼓掌。距離學生行進路線有點遠,想找姨甥女的身影是不可能的任務,反而讓她知道我們的位置比較容易,在她上台時望向我方即可。畢業生代表之一致辭,提及難忘升高中的二○二○年,深有同感。因為附近幾間小學、初中的學生,大多升上就近這所高中,但凡初中舉行升高中的晉級禮,都會選擇在此進行,有點迎新的意味。姨甥女升高中是疫情最嚴峻的一年,典禮與上學都改為上網進行。幸好四年後,我們還有機會為姨甥女走進這球場。對場刊數名字,等待姨甥女被叫名上台領畢業證書那刻。聽到她的名字,早已站好的一行人,深呼吸,馬上歡呼大叫,猛搖手中橫牌。
學生名字一響起,歡呼聲即此起彼落,大家來觀禮似乎就為了盡情用力叫喊的這一刻。
禮成後,捧着鮮花、戴上花環的畢業生滿場走,高高興興與親友合照,遇到同學互相鼓勵一句:“我們畢業了!”
阿 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