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開顏

同行的朋友都覺得我們這次南極之旅很幸運，因為不只穿過德雷克海峽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感到不適（不過，我已經說過，這可能是有賴藥物的幫助），甚至可以說如履平地，天氣也十分良好，雖然過海峽時陰晴無定，但反正全程都是海連天，沒有甚麼景色可言。旅程的重點，留連南極洲北岸的兩三天，天公特別開顏，大部分時間陽光普照，沒有強風，氣溫徘徊冰點上下三、四度之間。郵輪開進南極北岸的峽谷，更是水平如鏡，船長還特別放慢船速讓我們拍攝冰川雪嶺的倒影，朋友拍到有幾幀照片，看上去仿如瑞士雪山倒照的湖景。

南極的生物，當然第一想到的便是企鵝。這次我們並沒有上岸，郵輪只是靠岸慢駛。但數萬噸的郵輪，說是“靠岸”，離岸也起碼有一、兩公里。企鵝身體並不龐大，所以雖然看到很多企鵝，就是離開南極北上前最後一站的象島，少說也有上千，船上看只是密麻麻的一群黑點，要用好的望遠鏡才可以分辨出是企鵝。本來回程要停福克蘭群島，那裏有天然企鵝保護區，可以近距離觀看各種不同的企鵝。可惜當天浪高十二呎，福克蘭島沒有郵輪泊岸的碼頭，要靠接駁小船，而浪超過十呎，小船停開，所以船公司取消了該站之遊，企鵝便只是遠觀的黑點。不過，偶爾也有企鵝群，每群十隻八隻不等，在郵輪周圍，像海豚似的，時而潛行，時而躍出水面覓食，可以讓人欣賞牠們瞬息即逝的體態。

除企鵝外，見到很多鯨魚。座頭鯨三五成群，但也只是遠觀，不過牠們噴出來的水柱卻是十分清楚。一天上午，我在船旁，船頭忽然一番哄動，有人大叫：“鯨魚！鯨魚！”趕到前面，只見到最後一條沒入水中，鯨尾還未完全消失，那約百公尺的距離，算是和鯨魚最近的接觸了。

陳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