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飄泊和蒼茫

蒙古國鬧市廣場上設置的蒙古包，供遊人參觀，也推廣草原文化。每個約數百平方呎，看得賞心悅目，想像那奔放自由、沒有交通燈、無拘無束的任意奔走，令城市人嚮往。

一個蒙古包前有三口子，穿着傳統的蒙古衣服和頭飾，準備為遊人表演。大概是在城市的石板地上，又或是人多了，男子黝黑和飽經風沙的臉竟有點靦腆，與都市人形成反差。他努力藏起豪邁，靜靜捧着馬頭琴專注調校的樣子，讓他添上幾分溫柔。更溫柔的是他看着太太的眼神，互相很有默契，約五歲的兒子興奮地摟着父母，一場草原家庭的表演即將開始。圍觀者不過十多人，可能對於在草原上生活的他們，已經算人氣旺了。

或許我太過雀躍，引起正要起舞的太太留意，她笑着將手機遞了給我，即使大家語言不通，經過比劃，明白她想我幫忙錄影，我當然樂意。男子以低沉歌聲的喉音輕輕哼着，與手上彈撥的琴聲互應，很特別的聲音，穿透力極強，彷彿草原在曠野上迴響。太太舞動身體，棗紅色的長裙在左右擺動，小兒子也隨着節奏有板有眼地與母親共舞。

陽光艷麗，背後的蒙古包雪白的，我忽然留意到他們背後一幅色彩豐富的畫作，體現了草原文化和遊牧人對生活的追求。有神像、雪山、飛鳥、動物、美酒、樹林……而畫在正中的剛好是溫馨的一家三口，與表演者同樣幸福的模樣。我舉着他們的相機，將這美好的一刻錄下來。

離開蒙古前一天，我們的車子開往郊外。沿路廣闊無邊的草原，有原始的蒙古包、成群成隊的牛羊懶洋洋的定格着，偶見牧人騎着馬在草原上豪邁馳騁，孤獨的身影在沒盡頭的草地上前行。對於活在擠迫和喧鬧環境中的城市人，可會有剎那衝動，想體驗那種蒼茫和飄泊？

遨 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