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孩子

在《小鴨跌落天鵝湖》的第一場演出時，見到很多父母帶着丁點大的孩子，出現在觀眾席中。那些孩子不一定讀過丹麥作家安徒生的《醜小鴨》，不一定看過俄國作曲家柴可夫斯基作曲的《天鵝湖》，那收穫是甚麼呢？是來自澳洲布里斯本的“無界限雜技團”的馬戲藝術。當藝術家表演着精彩或驚險的動作時，觀眾會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當看到似乎完全沒有保護的演員從高處往下滑，或從低處往上飛時，會頃刻嘩聲一片；尤其看到在集束光下的一位炫技人長時間地高難度地在一個圈子裡旋轉時，觀眾就情不自禁地隨着強烈的背景音樂有節奏地鼓掌。以上表現當然尤其是為孩子。我頗以為，倘為了孩子，進場的目的就已經達到，孩子見識了所謂雜技了，或者見識了不少帶舞蹈意味的雜技了，特別是那些輕盈而有彈性，嫻熟而一氣呵成的雜技。倘若家長有心又有餘暇，回家後再給孩子講講或重溫《醜小鴨》、《天鵝湖》，於身心當更為有益。

作為“無界限雜技團”的靈魂人物，導演兼舞台設計的亞朗 · 列夫席兹，無疑是極富想像力的。他不甘心“無界限雜技團”，只是像我兒時所偶然有幸觀賞過的單純只是雜技，而是讓《醜小鴨》、《天鵝湖》，即使只有片言隻語渗入其中。就這方面，對於熟知《醜小鴨》、《天鵝湖》的觀眾來說，大抵是不能滿足的，因為亞朗 · 列夫席兹，只是藉着安徒生、柴可夫斯基的傑作，以張揚他的雜技。所以，儘管在場刊中列出“序幕”，“第一幕王宮，夢境”，“第二幕湖泊”、“第三幕劇場”的內容，人們仍難以看到也不可能看到《醜小鴨》的完整故事，更不可能耳聞《天鵝湖》的完整音樂。這是無須指責的！亞朗·列夫席兹只是引用！當醜小鴨換了一套白天鵝的衣裳露臉時，隨之呼應的，就是柴可夫斯基《天鵝湖》中在天鵝湖畔響起的遐邇聞名的“場景音樂”，那叫“偶而露崢嶸”！

索倫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