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真美

我的老家林美村背靠梅洋嶺，面對莆田第二大河萩蘆溪，湄渝高速公路從這裡穿過。那天，我站在文旅山莊觀景台欣賞四周景致，不由地讚歎面前的林美村真的很美！

從民初建設的萩蘆溪大橋往溫泉度假勝地南壇，走舊公路是一定要經過林美的。以前我從山上祖屋俯視整個山莊，就感覺這地方真像《三國演義》中描寫的諸葛亮躬耕之地臥龍崗。這裡有大片的水田，四周還有錯落有致的果園。如今村裡密密麻麻地建起了高大新派的樓宇，取代了過去低矮的土坯房子。原來丟荒的坡地，也都種上了枇杷、龍眼，滿目蔥蘢。

小時候住在涵江鎮上，經常會聽到祖父說起回老家的事。他好像叫林美為“林尾”。後來了解到林美原名就是“林尾”，這裡“林”是樹林的意思，莆田話讀如“娜”。“尾”當然是方位。“林尾”雅化為“林美”，“林”就要讀姓林的林，不能讀做“娜”了。村名方言諧音的雅化，蘊含着村民對自己家鄉的濃濃愛意。

二○一三年因湄渝高速公路的修建，我們村部分人家搬遷到山下的新村。那天我逛了規整、潔淨的新村，發現那裡新蓋了一座堂皇氣派的廟宇。近前一看，原來是由村北梅峰遷移來的敷仁宮。敷仁宮主祀張聖君，宋代從永泰縣分香過來，是楊、陳、吳、賴、詹、林、葉、邱、李、王、蔣、徐、白、歐、謝、周、鄭、廖十八姓開村後建的第一座宮廟。新的宮廟前闢有廣場，還建了座戲台，有了文化活動的場所。

韋莊的《菩薩蠻》中有一句“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沒有一定人生經歷的人，未必讀得懂這中間的含義。農村也有年輕勞動力外流、人口老化等不盡人意的地方，但家鄉美不美，不都是魂牽夢繞難割捨？

石 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