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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1月12日
第B11版:新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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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雯集)黃金萬両

黃金萬両

今天的話題比較特別,不講“心”卻講“金”。或曰歲聿云暮,在在需財,故講金。非也,皆因離港境的七人車上,透過X光的照射,見到的是燦燦黃金。如果要問其量,因未經秤定,只能用通俗的語言說:“黃金萬両。”

誰家貴子而多金?《大戴禮記 · 曾子制言》曰:“富以苟不如貧以譽,生以辱不如死以榮。”說的並不是“吃不到的葡萄”。《莊子 · 列禦寇》:“為外刑者,金與木也;為內刑者,動與過也。宵人之離外刑者,金木訊之;離內刑者,陰陽食之。夫免乎外內之刑者,唯真人能之。”文章是說:“作為體外的刑罰,是刀斧和桎梏;內心的刑罰,是動搖和懊惱。小人遭受外刑,用刀斧桎梏來問罪;遭受內刑的,陰陽交錯而剝蝕他。能夠避免內外刑罰的,只有真人才可以做到。”所謂“金與木”,金謂刀鋸斧鉞;木即桎梏。事實上金是不祥之物,往往引來不少橫禍。

傳說有清貧如洗者,終日祈求富貴,不知天憫其貧還是天懲其懶,授之以點金術,他大喜若狂。回到家中,首先雙手觸摸到的是大門,這大門原是木門,經他的手一點頓變金門,再碰到的舊宅已成金屋,亦足以光宗耀祖矣。可是他萬萬想不到他吃飯,不但有金飯碗,連餚饌都變成金。最無辜的是自己的妻兒都變成金人。要說一句好話恭喜他,就是:“咸家富貴。”

陶潛《五柳先生傳》:“黔婁之妻有言:不戚戚於貧賤,不汲汲於富貴。”這是說:不為貧賤而憂愁,也不為富貴而奔走鑽營。記得顏斶說過:“晩食以當肉,安步以當車,無罪以當貴,清淨貞正以自娛。”好一句“無罪以當貴”,並不是“有金以當貴”。愼之!愼之!

冬春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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