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整個十一月突然變得很忙碌,其中一個原因是我加入了很多導修的時間,而且導修的內容亦開放了,給學生決定。學生的選擇和我過去的很不一樣,結果我彷彿去了很多趟文學之旅。雖然有點累,但看到大家晚上仍然很認真地和我討論文學作品,實在令人動容。
由於這門是比較文學的課,當中涉及到很多外國文學。我自己的選擇較多是來自歐洲大陸作家的現代作品,例如波特萊爾的詩歌、卡夫卡的《變形記》和喬伊思的《死者》等等。學生的興趣比我寬廣多了,其中包括古希臘悲劇《美狄亞》(歐里庇得斯悲劇)、《哈姆雷特》、《茶花女》、《中國孤兒》、《狂人日記》(果戈里)、契訶夫《第六病室》、《玩偶之家》、《都柏林人》等等。這裡最特別的選擇是包括了兩篇俄羅斯的作品。坦白說,我接觸俄羅斯文學只限於大學時代。不知什麼原因,教學時很少選用俄羅斯的作品,原來學生對俄國的經典作品很感興趣,這實在令我感到意外。
顧名思義,果戈里的作品影響了魯迅的《狂人日記》;契訶夫的小說對巴金的《第四病室》有很大啟發。這兩篇十九世紀俄國文學,令我最感興趣的是對精神病的關注。這是其他國家的文學作品較少見的。果戈里的《狂人日記》(一八三四年)出現得比契訶夫的《第四病室》(一八九二年)早。相對來說,後者比前者對瘋子的定義帶有較深刻的哲學性思考。簡單來說,契訶夫借一位被診斷為精神病患者的大學生和他的醫生的互動,不單反思西方醫學的可信性和醫生的權威性,而且亦不得不對所謂精神病重新評估。《第六病室》中那位精神科醫生,由於經常到醫院和大學生病人聊天,最後被同事診斷為精神病患者,被送進第六病室去。
區仲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