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縮自如的愛

當用以錨定位置的語言消失

我們唯一依存的是狀態。

潮濕時，噤聲，盡可能

短促地沉默。空氣如蛇

盤旋上升，阿斯克勒庇俄斯

還是伊甸園的先知。

忘卻形容的句法

只添加限制和領屬關係，像愛那樣。

當我們失去修飾

赤裸裸，呼吸困難。

獄室中等待行刑

水珠，金盞花，泡沫

逐一坦白，攤開時

圓和圓挨着彼此。

棱長，六邊形，光澤如蠟

流淌蜜質。驅逐一切不潔

磗縫之間在詛禱，咒文

無形體，卻撫摸凹凸不平

脊關節，一格格。沸騰

我時常偏愛你的肌理。

無紋且存在瑕疵，不對稱地。

我們都是執達吏，驅逐出境

由一個圓，到另一個圓；無限遠

循環不斷就是一生。無法馴獅般

馴服語言，馴服自己，馴服心本身。

結果在此際浮上水面。

註：詩題為動漫《全職獵人》角色西索的念能力。

甘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