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同學
聽到冰島一天內火山爆發八百多次,實在令人擔心。我立即想起多年沒有通訊的冰島同學,不知她是否身處冰島呢?我這幾天一直努力在想,為什麼我們當時會成為好朋友呢?我後來到冰島去,其中的理由都是因為她呢。說來也奇怪,我已經無法記起來。當然我一直對於偏遠的國度特別感興趣,說不定見到班上有冰島同學,多少有點好奇。
想來還是有一個理由的。那年女性主義的討論在美國校園十分流行。上課時男性教授說話都特別小心,生怕得罪班上一些激進的、倡導女權主義的同學。記得我們上完差點“擦槍走火”的一課後,我和冰島同學竟然談起“反女性主義”的話題來。我們不約而同地認為自己的地方並沒有太大的性別歧視問題。坦白說,我們也不認同上世紀九十年代美國社會有性別問題,總覺得當時美國校園那種矯枉過正的情況問題更大。回想起來,現在的性別議題已到了失控的狀況。
我們是校園裡的少數,走在一起看來是理所當然的。畢業時冰島同學剛懷了孩子,她和丈夫一起回冰島去。我後來到冰島旅行,始終沒有機會和她碰上,因為我在首都雷克雅未克,她則身處鄉間。幸好在旅舍職員幫忙下和她通過電話聯絡上,雖然我們也無法談些什麼,但知道大家一切安好就足夠了。
當我再收到她的信時,她的女兒已出世一年多了,但他們夫妻關係出現了問題。記得那封信很有“意識流”的寫作風格,可見她思緒十分混亂。我雖然有回信,但真的也不知說什麼才好。他們兩人我都認識,但感情事真的無話可說。只知道冰島女性的地位很高,如果冰島同學真的要離開的話,做丈夫的是沒有辦法的。不過若與天災比起來,一切都算不上什麼了。
區仲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