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見永遠比所聞真實

——美國初印象

初次踏上美國這片土地，我去了兩座完全不同的城市——紐約和蘭辛。

來美國之前，我就感到非常興奮，因為我對美國似乎早就熟悉。國際化、自由、開放、繁華都是這個國家向世界輸出的標籤。不過在我走出紐約肯尼迪機場之後，看到的儼然是另一幅景象。警笛聲與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來接旅客的車都雜亂無章地停在路邊。在路口的遠端則正在進行着我所熟悉的修路工程，此前我一直以為無休止的道路工程是澳門獨有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無法形容的味道。還好，大部分都在我的預料之內，因為這是在紐約的皇后區，我所期待的是紐約最核心的區域——曼哈頓。

在紐約的幾天裡，我想到了一個詞形容這座城市——魔幻。這幾天的經歷，給我的感覺是這座城市彷彿被割裂成了很多份。大都會博物館和中央公園所在的區域非常整潔乾淨，透露出一片祥和的氣息。而在時代廣場周圍的下城區(downtown)卻非常混亂，這裡人流湧動，環境非常嘈雜，隨處可見的垃圾以及許多無家可歸的人(homeless)躺在地上，也有許多人會站在街頭無緣無故的大吼大叫。更加魔幻的是，有一個躺在街上的流浪漢腳上卻穿着一雙嶄新的、色彩鮮豔的球鞋，組成了眼前異常奪目的畫面。在地鐵站就更能體驗到這種感覺，不時有些人會跟着別人一起逃票進地鐵站。在地鐵上，有人更是為了下車，扒開即將關上的地鐵門。地鐵車廂裡每一個人的眼神，都似乎充滿着警惕和不安。

後來到了蘭辛，我看到的則是與紐約的截然不同。雖然蘭辛貴為密歇根州的首府，這座城市並沒有紐約那樣的高樓大廈，取而代之的是一棟棟顏色各異的小平房。這座城市非常安靜，平和。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林，以及不躲避人的松鼠、鴨子等動物。有一天，我們還看到馬路上有一群鴨子排着隊走過斑馬線，逗得我們哈哈大笑。上述的種種景象才是美國大部分地方的常態。在剛抵達我的大學那幾天，因為還不到開學時間，甚至在街上都很難看見人。這就和紐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是雜亂、喧鬧的大都市，另一邊則是安靜祥和的小城鎮。在這裡，幾乎每個人都非常友善。而我的大學——密歇根州立大學就座落在這座城市東部，形成了以大學為中心的東蘭辛區。在東蘭辛幾乎每家餐廳都貼着學校的標誌——綠色的斯巴達頭盔，並且在許多地方都能看到售賣印有密歇根州立大學標誌的衣服。即使我離開了東蘭辛的大學校區，還是能夠看到綠色的斯巴達標誌，這也讓我有了一種沒有完全離開學校的感覺。一方面，我們看到美國教育產業的發達，另一方面，這座大學在當地人心中也有着相當重要的地位。

總而言之，在這兩座城市裡我體驗到了兩種完全不同的美國文化。一面是大都市的喧囂，另一面是小鎮的安逸。無論是環境還是人們的行為舉止，都能看到這兩種不同地方文化所帶來的差異。但是在“粗糙”這一方面，兩個地方卻是出奇的一致。例如難看的、毫無設計感的服裝、永遠擦不乾淨的餐桌，以及寬到能塞進一隻手的廁所隔間門縫等。我初次的美國體驗，是他們光鮮亮麗的外表下也有着許多難以接受的缺點。有時自己親眼所見永遠要比從別人口中所了解的要真實。對我而言，即使紐約被稱為世界第一都市，我還是感覺在北京和澳門生活會更舒服一些。

吳 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