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刀郎新歌《羅刹海市》談起
刀郎新歌《羅刹海市》轟動海內。其中有一句歌詞是“生兒維特根斯坦,他言說馬戶驢又鳥雞”。
維特根斯坦何許人也?他是奧地利哲學家,在晚期代表作《哲學研究》中,他認為詞語的意義只在給定的語言遊戲中才更好理解。刀郎的歌詞顯然是在嘗試演繹維特根斯坦的語言遊戲理論。
關於語言與人類認知的關係,維特根斯坦認為,我們所掌握的詞彙不但限定了我們對經驗的傳達,也限定了我們對經驗的認知,所以他說,“我的語言的界限就是我的世界的界限”。
美國語言學家薩皮爾和沃夫通過跨語言的研究發現,是語言上的差異造成了思維上的差異。沃夫指出,我們對世界的印象是通過我們大腦來組織的,主要是通過我們大腦中的語言系統來組織的。他們關於語言決定我們思維方式的假設,被稱為“薩皮爾——沃夫假設”。
“薩皮爾——沃夫假設”的一些證據來自顏色命名領域。世界上的各種語言在所使用的基本色的術語數上有很大的差別,例如,英語中,基本色的術語有十一個(黑、白、紅、黃、綠等),而另一些語言,如巴布亞新幾內亞的達尼人所說的語言中,只有兩個基本色術語,簡單地在黑白之間作出區分。因而,沃夫認為講英語的人與達尼人對顏色的認知和思維是不同的。沃夫還認為,侯琵族的語言中動詞沒有過去時,因此侯琵族人思考和追憶往事不是件容易的事。
和侯琵族語一樣,漢語中也沒有動詞的過去時形式,但豐富的時間副詞與時態助詞的搭配使用,足以靈活地表現各種時間階段。“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是辛棄疾《永遇樂 · 京口北固亭懷古》中的名句。句中淡淡着一“曾”字,即把讀者的思緒推到了悠遠的過去。
龔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