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 遊

身邊的朋友都趁着復活節和勞動節假期去旅遊，大多數是去東南亞國家瘋狂購物和飲食，那節奏就像是要一次過揮霍掉過去三年沒有機會動用的旅遊預算。今年我還未打算到國外旅遊，因為怕人多，而且航班未完全恢復，時間不夠靈活，懶得去規劃。

最近回顧昔日與朋友去旅遊的照片，當時去旅遊不外乎購物和飲食，還不怕人潮，到熱門的景點打卡拍照。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成了一個大悶蛋，近幾年去旅遊的時候都不愛購物、不大飲大食、不探索旅遊景點，只想找個陌生而寧靜的地方放鬆。

你或者會問：“這算是什麼旅行？何不待在家中？”待在家裡固然好，但旅遊還是必須的，例如清晨在沒有其他車輛的高速公路上奔馳，下午坐在老店跟不認識的老街坊喝一杯單欉，黃昏挨着露台的欄杆看略為洶湧的海浪。忘記自己是誰，在陌生的地方做一個無關重要的陌生人，看看別人的生活日常，將澳門的一切暫時拋諸腦後，煩惱自然也會縮小。

近日讀慶山的散文。她提及自己曾徒步走過墨脫，算是了結心願，“做事需及時，過了特定的時間點，就無可能。”隨心所欲的旅行並非理所當然，跟體驗徒步到西藏，或攀登珠峰一樣難得和珍貴。近年，我逐漸少了拍照，與其集中凝結眼前的景象，我更喜歡讓五官去感受當下，哪怕捉不住流動瞬間，哪怕記憶力衰退，幾年後回歸空白。

那夜，氣泡酒略甜，露台底下是在沙灘上嬉鬧的青春，煙花漫天綻放，星星月亮得靠邊站，微風裏有海鹽、硫磺和燒烤的味道。沒有拍照，唯有現在用文字記下，即使畫面日後褪色了，也抹不掉其時的現實與夢幻、昔日與未來。

旅行總有收穫。

月 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