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春之歌到江總的詩
人謂臨老學吹打,我則臨老學做戲。角色是金庸小說中的“楊過”,演得維肖維妙,特別在喉嚨發痛時,似鰾膠黏住口角,像魚刺嘎了喉嚨。
嘎字罕用。《廣韻》:“嘎,古黠切。”可作佻皮解,而常含有喜愛的意味。楊沫《青春之歌》第二部第十五章:“忽然,音樂嘎然停止了。”因此,這樂聲令我懷念不已。
更值得懷念的聲音還有鶴聲。南朝江總詩云:“別鶴聲聲遠,愁雲處處同。”其實“聲聲遠”與“嘎然停止”都是劃上句號,所以說“愁雲處處同”。韋應物詩:“送君江浦已惆悵,更上西樓看遠帆。”遠帆已開向仙山。望風懷想、能不依依!
離我們而去的是一位老人,噩耗傳來,心湖泛起陣陣漣漪。雖然其去也是意料中之事,不過人雖活着,而我們已暌違多年,其近況都是從一些友人相傳,所知甚微,反而思往事,猶歷歷在目。特別其歌聲嘹亮,舞影婆娑,獨具楊沫之風而無鄭衛之音,浩然正氣。
我剛成“楊過”,重讀《楊沫》,欲書所懷,卻是廢稿成堆,編者催促,急就成章,倚聲二調,聊以塞責。
憶江南二調
人已去,薤露映朝霞。猶記白宮曾聚首:輕歌妙舞展風華,共品酪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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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噩耗,心緒亂如麻,別鶴愁雲聲已淼,畢生設絳有遺紗。肇錫爾名嘉。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