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法與民主建設

今年十二月四日，是第九個國家憲法日，也是現行憲法公佈實施四十周年的紀念日。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期間習近平主席在大會報告中指出，“我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國家一切權力屬於人民。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應有之義。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屬性，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民主。”這段話深刻地指出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民主性質，民主建設也是中國憲法的重要內容。

民主是中國憲法確定的奮鬥目標。民主是許多國家憲法規定的基本原則，是“主權在民”原理在憲法中的具體體現。盧梭的人民主權論不僅是十八世紀法國大革命的理論源泉，還對許多國家的憲法產生了深遠影響。在中國的立憲道路上，民主從來是中國人民不懈的追求。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爭取民主是中國人民始終堅持的方向。新中國成立時，民主更是被賦予跳出歷史周期律的厚望。中國憲法規定，國家的一切權力屬於人民。人民依照法律規定，通過各種途徑和形式，管理國家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管理社會事務。中國的政治權力不是依據地位、財富、關係分配的，而是全體人民平等享有的。國家權力是為人民服務的。憲法規定了國體、政體、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和各方面的重要制度，明確了發展社會主義民主、健全社會主義法治，把我國建設成為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奮鬥目標。

規定並體現人民民主是中國憲法制度的重要內容。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包括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等內容的人民至上、以人民為中心理念的表達。凡此種種，中國憲法均以制度形式表達出來。中國憲法規定國家實行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國體和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政體，規定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基層群眾自治制度的基本政治制度，規定包括公民依法享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批評和建議權、申訴控告檢舉權等民主權利。人民行使國家權力的機關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地方各級人民代表大會，人大代表由民主選舉產生，對人民負責、受人民監督。各級國家機關都由人大產生，對人大負責、受人大監督。人民代表大會制度體現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力屬於人民”的根本原則，確立了人民當家作主的政治地位，明確了人民作為國家主人的經濟和社會地位。二○一八年憲法修正案中增加國家監察部分，也是完善民主監督的憲法制度之舉。監察委員會作為專門的國家監督機構，是一個發揮民主監督功能的重要管道，促使公權力真正為人民服務。

憲法實施是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重要途徑。在廣泛意義上，憲法實施包括健全人民當家做主的制度體系，擴大政治參與，發揮人民群眾積極性、主動性，建設發展生動活潑、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一切社會組織團體和個人都要認真遵守憲法，堅持在憲法範圍內活動。在更為典型意義上，憲法實施主要是指建設有效的憲法實施機制，立法、行政、司法等各個政府部門均具有維護憲法權威的自覺性與主動性，不斷豐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運行機制，確保人民當家做主的充分體現。完善憲法規定的備案審查機構，加強合憲性審查工作，讓憲法在具體個案中發揮威懾力，糾正和撤銷違反憲法的法律法規和規範性文件，提升憲法實施力度與高度。

憲法是對民主最權威的法治保障。憲法是國家的根本大法，在憲法中確立民主目標和民主制度，也就意味着全過程人民民主建設是在法治原則下有序展開。法治就是依法而治，是國家治理的一種方式。民主對法治的作用在於社會治理所依之“法”均由人民直接或間接參與制定而成，從而保證法治符合人民的普遍利益，避免少數人專權。法治對民主的作用在於法律一旦制定出來，就應當成為包括權力者在內的全體人民共同遵循的行為準則，避免多數人暴政。因此，民主與法治可以十分和諧地共存，核心紐帶就是憲法。作為國家的根本大法，憲法是保護所有人（包括少數和多數）的法律，這是憲法不同於普通法律所在。無論如何，我們有理由相信在憲法的保駕護航之下，中國人民期望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將在法治原則的指引下成長壯大。

澳門理工大學一國兩制研究中心副教授

李燕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