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餐單

突然對魯迅的生活有點好奇，多少和這陣子寫了一篇關於他和布蘭德斯(Brandes)的文章有關，除此之外還有最近在網上看到一份魯迅的菜單，感覺有點意外。

先說關於布蘭德斯那篇文章。魯迅當年身在日本，一開始讀書，後來決定棄醫從文。因為家道中落的關係，魯迅無論在內地唸書（江南水師學堂）還是到日本留學，都是公費的。後來他在日本沒有繼續讀醫，到底他的經濟情況怎樣，真的不得而知。當時清政府大概不會再照顧魯迅吧。然而，當我看到周作人描述他和魯迅在日本買書那種狂熱時，我竟然最想知道的是：錢從哪裏來呢？一般來說，現在買外文書都比中文書貴些，我想當年的情況不會有太大分別吧。魯迅身在日本，卻對波蘭及其文學產生莫大興趣，所以當時一看到布蘭德斯那本《波蘭》的英譯版時，愛不釋手，立即把它買了下來。這部書成了魯迅後來那篇著名的少作〈摩羅詩力說〉的重要資料來源之一。

魯迅在日本斷斷續續待了差不多七年。回國後似乎並不難找到工作，但當時的工資及生活水平我完全不大掌握。也許看得文學作品多了，總覺得作家都是貧困的，所以無意中在網上看到有人傳出魯迅的家常食用餐單，嚇了一跳，竟然吃得那麼好。那張餐單顯示了某年十一月約一個星期裏魯迅在家吃了什麼。菜單只有上午及下午的菜譜，不知道是不是等同我們的午餐和晚餐的意思。且看其中一天的菜單：“上午蒸魚、豆腐燒肉、菠菜。下午芽菜炒肉絲（附豆腐乾一塊，芹菜少許）、炖羊肉、菠菜。”我選了較簡單的記錄下來。據說魯迅每天花半元買菜。我不大掌握“半元”的價值。感覺上吃得很豐富，當然更好奇魯迅的經濟情況。

區仲桃